還是會繼續,怎麼可能乍遇挫就動老死不相往來的念頭。
那是少年人稚嫩的行事作風,只會傷人傷己。
他不會。
他明白一件事——告白也叫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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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並不後悔以退為進,也沒否認被她洞悉的那意圖,坦蕩地讓聞姜煩躁:“不逼你,你爽過,醒來去找衣服的可能比找人多。”
聞姜沒掙開他的掣肘,但語氣不善:“呵,我又有收穫了。你這人心機挺深,我不吃被逼這一套。”
陸時寒:“我替你吃。”
聞姜這下手微掙,笑:“這嘴我不喜歡。”
陸時寒嗯了聲:“啃膩了,你才說不喜歡。”
聞姜:“……”
她吸了口氣,平復這一刻鐘來大起大落的心情:“要名分,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
陸時寒沒去糾正她話裡總是用錯詞,總是把男女關係顛倒用在女人身上的詞擱置在他這旁的惡習。
他說:“也不是不能有。”
聞姜嗯了聲:“那說說看。”
陸時寒問她:“遇到問題,你心裡和腦海裡最先考慮的人是誰?”
聞姜沒有遲疑:“聞姜。”
陸時寒哦了聲:“以後這個人不是聞姜,是陸時寒。”
這是她能給的最強的安全感。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我只能卑鄙
不想看陸時寒和聞姜旁若無人地調情。
傅硯笙從急診室出來之後,就徑直往醫院門口走。
這間私立醫院的客戶大多非富即貴,客人來來往往的很低調,且行蹤隱秘,沒有閒雜人等在大廳駐足。
何況這是深夜,醫院接得急診也少。
傅硯笙走到室外,站在醫院大廳的玻璃門旁,只覺得這夜百無聊賴。
不和陸時寒貧著過,這長夜就顯得無比漫長。
坐鎮主播臺太久,每日按部就班的錄製已經讓他激情減退的節目,傅硯笙覺得是負擔;可今晚接到臺長給出的暫時停工的通知,他也沒有那種得償所願的輕鬆。
放在讀書時,他這次下主播臺是“明知故犯”,觸碰了些應該注意的規章制度,所以被“勸退”。
在體制內有很多觀點不能說,任何敏感的言語,都可能終結一個名嘴的職業生涯。
身為臺柱式的媒體人,從戰地回來這四年多的時間內,他覺得頗受束縛。
離開,比在原地踏步要好。
藉著這次短片上線的契機走,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那麼現在又在矯情什麼?
傅硯笙摸出打火機,很快在空氣中劃過一抹藍色火焰。
休息室裡那兩人需要他騰空間,他這會兒立刻回去不太合適。
醫院裡四處都是禁菸的標識,他也沒摸煙,又將打火機塞回口袋。
他和陸時寒一共進醫院不到兩個小時。
適才還能見星星的天,此刻卻已然晦暗下來,驟然開始飄起雨絲,變臉變得不一般的快。
他站著,突然身後有高跟鞋踩地的噠噠聲傳過過來,機械規律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
傅硯笙回頭,視野之內出現的是此前祝他“一路走好”的宋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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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笙面部表情紋絲未動,沒有表現出丁點兒對於宋引章出現在這裡的驚詫,也沒表現出對她現身此地的原因的好奇。
宋引章盯著他不露一絲裂縫像是戴著一張面具的臉,涼笑了聲:“巧。”
傅硯笙上下打量她,客氣地問:“宋臺來看病人?”
宋引章道:“傅主播見過有人凌晨來探視病號的嗎?”
傅硯笙抻平想要蹙起的眉,掃過她全身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不舒服?”
這三個字驟然引爆宋引章的情緒,她的眼神此刻透出一種恣意的狠厲:“是傅主播問,還是傅硯笙問?”
傅硯笙手在身側攥了下拳:“抱歉,不該我過問。我越界了,對不起。”
宋引章微微一笑:“對一個因為記得你說你愛她時表情多麼認真誠懇而沒忘乾淨你的女人說對不起,你覺得心安理得嗎?”
傅硯笙攥起的手手心一抽,有些疼,他一時間找不出別的話來說,除了重複這一句:“抱歉。”
宋引章看他,透過昏黃的光線,她這才看清他風衣上沾染了些暗紅的血。
太陽穴開始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