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壓抑著心裡一陣漫過一陣的無力感,收斂了那些面對他時不自覺地就會扎人的刺,問他:“傷哪兒了?”
傅硯笙眸色略微柔軟了一點:“不是我的,十六的血。”
宋引章驟然蹙眉:“他怎麼了?”
傅硯笙答:“一點小傷,胳膊折了下。”
宋引章臉上適才浮起的急切的神色再度消退,變得平靜:“說話風格倒是多少年都不變。你倒在車輪底下讓我擔驚受怕怕你死的時候,你睜開眼,也說小傷。就差一點,我們第五個結婚紀念日都該過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傅硯笙你能擴充下詞彙庫嗎?”
她毫無預兆地提起從前,傅硯笙站在原地,睫毛微顫,唇緊抿,紋絲不動。
家族恩怨,水火不容,連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樣的謊言都能編出來拆散他們,還有什麼是長輩做不出來的?
交通意外裡他死過一次,醒來就放棄了像火一樣熾熱而堅定的戀人。
她的父母不會害她,他的父母不會對她好。
他當時一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傅硯笙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用什麼樣的字眼在他身上,他都可以接受。
可宋引章說:“我的確是來探望病人。你放棄了,我現在要接觸一個斷了一條腿的男人,你走的時候,是想讓我嫁給這樣的男人,是吧?”
傅硯笙:“……”
他說不出來一個字。
宋引章看著他,看得脊背都一片寒涼:“跟十六說,我不是故意咒他。”
傅硯笙應下:“他不會介意。”
宋引章呵了聲,說:“我介意,我咒了你的兄弟,顯得我放不下,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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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旁的附加休息室內,聞姜冷靜下來,覺得這夜適才發生的一切像場夢。
她來的時候,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
此刻陸時寒站著,左臂仍舊打著束縛帶,右手緊攥著她的手,沒給她即可撤離的機會。
聞姜想抽,抽不出來。
她又掃了眼陸時寒左臂上的繃帶,血色比她剛見到他時擴散出不少。
聞姜吸了口氣:“傷口大概裂開了,重新包紮一下。”
陸時寒垂頭看她,無所謂地搖了下頭,同時清朗的聲線平靜地按部就班地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你臉上除了漂亮全是擔心,你擔心我。”
聞姜臉一僵,各種異樣的此生沒有嘗過的滋味湧上心頭。
她盡力壓著臉上漸漸染上的緋色:“你想多了。”
陸時寒用了下力,重新攥了聞姜一把:“繼續掙扎,能有用嗎?”
他眼神裡清晰地寫著:別做無用功。
聞姜:“……”
聞姜用力往回抽手,斜眼瞧陸時寒,突然心裡萌生一種猜測。
在去往色達的路上,她見過陸時寒砸車。
他動手的時候氣場凜冽,身手不錯。適才和他在一起的他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