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鳳澤坐在一旁,“太醫說母后最近憂思過度,鬱結於心,才會屢做兇夢。母后有什麼事煩心嗎?”文慈搖了搖頭,“沒什麼,是母后想多了。”皺著的眉卻不曾鬆開。鳳澤握著文慈的手,“母后在想皇妹嗎?”讓文慈太后困擾於心,放不下的唯有生死不明的皇妹了。“星宿宮曾為皇妹占卜,可皇妹星輝卻是雲霧遮掩,不可窺得其蹤。說是天命所歸,不可妄求。既然是天命,皇妹必然還是活著的。母后放心,皇妹一定會找到的。”文慈輕聲一嘆,“已經十六年了。”一年一年的等待和尋找,希望卻是越來越少。“翻遍廣陵城,卻什麼也找不到。這幾日夢裡,總是見著一雙眼,泫然欲泣,哀哀滴血。”“母后莫要胡思亂想。這樣吧,讓國師再占卜一次看看。說不定會有皇妹下落了。”
國師應瑄也不過五十多歲,卻是長鬚雪白,臉色紅潤,倒是有仙風道骨之態。下跪參拜之後,侍立一旁。“國師十六年前曾為皇妹占卜,卻不得蹤跡,不知如今又該如何了?”鳳澤問道。應瑄恭敬俯身,“回稟陛下,當年占卜,公主殿下命途不明,難窺天命,如今十六年已過,公主殿下已有十八,微臣願意再一次占卜。”“好。那你就在到偏殿占卜,一有結果,速來稟告。”鳳澤道。應瑄應聲退下,來到偏殿,擺開陣勢,開始占卜。清風縷縷,應瑄卻是一頭薄汗,也不顧收拾一下,匆匆忙回了正殿,“陛下,太后娘娘,大喜大喜。”文慈心中一緊,“結果如何?”“公主殿下星輝已顯,可見尚在人間。而且光映洛川,殿下此時定在洛川。”應瑄道。“好。太好了。”鳳澤已先笑開,文慈也是欣喜,“皇兒,快讓人去找。”“母后放心。國師,還佔卜出了什麼?”鳳澤問道。“陛下,公主殿下生來便是尊貴無比,雖命主天樞,卻照紫微,必是驚才絕豔,不遜鬚眉。不過,雲遮霧繞,凡人難窺天機,此次若非身在洛川,帝王之威,化其瘴氣,恐怕也是難得公主蹤跡。”應瑄道。鳳澤點了點頭,“好。你先退下吧。”
“母后可以放心了,皇妹如今身在洛川,一定會找到的。”鳳澤寬慰文慈太后,文慈太后點了點頭,“十六年了,不知是何模樣?”微微一笑,文慈望著鳳澤,“你和清兒都像你父皇,唯有她一生下來,眉眼間就和母后相似。”鳳澤笑了笑,“皇妹必是一個絕色美人,亭亭玉立。剛才國師不是說了,皇妹她驚才絕豔,不遜鬚眉。她是皇室長公主,絕不會是默默無聞於民間。”驚才絕豔。。。文慈輕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令汐捧著畫軸走來,“娘娘,楚舍人的蓮花圖已經裝裱好了,可要看看。”“好,開啟吧。”文慈點頭。兩個宮女一人拿了一邊,展開了畫。水畔蓮花,玉立亭亭。鳳澤細看了一下,“這個楚歌倒是越來越讓人驚歎。”文慈卻皺了眉,“皇兒,風家並無旁系,也無遺落在外的子孫。可是這個楚歌。。。他做此畫時,母后曾贊他一句驚才絕豔。”“可是,楚歌是男子,說不定那雙眼睛只是偶然而已。”鳳澤並不贊同,“母后,一定會找到皇妹的。”
今日的皇帝只是批了一早上的奏章,下午時分,便帶著幾位近臣到御花園走走,也讓楚歌隨侍。一行人走走停停,楚歌特意走在了後面,幾分悠閒的看著御花園的花。雖近冬日,卻還是花團錦簇的模樣。韓秀落下幾步,走到了楚歌身旁,“楚舍人似乎有心事?”楚歌禮貌微笑,“回大人,只是看著這美景,有些走神了而已。”畢恭畢敬,並沒有刻意接近。韓秀輕嗯了一聲,“楚舍人翰林一月,直升中書舍人,這份榮寵可是旁人得不來的。”“陛下隆恩,楚歌自是感恩戴德,必鞠躬盡瘁,報效皇恩。”楚歌很是平淡。韓秀微笑,“不知是花香還是什麼香,似乎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香氣迷人。”輕閉眼,韓秀湊向楚歌,有些輕挑。楚歌只是走著,吸了口氣,“哦。。應該是御花園宮女的女人香吧。韓大人的詩作,似乎很多人喜歡,廣為傳唱,實在是讓人羨慕。”“楚舍人又何遜與本官?風流韻事,似乎也不少。”韓秀正了正臉色。 楚歌只是笑著,沒有答話。韓秀心中一哼,我是青霜門人,雖然醫術不精,可是還算過得去的。學醫之人,對於人體最是瞭解。縱然往日被你騙過,可是就近觀察,對你的懷疑也就越深。就算你雌雄難辨,就不信你可以始終不露破綻。
走出宮門,楚歌忽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皇宮一眼,這個地方,終究是危機四伏的。馬車在楚歌面前停下,林孝忠親自駕車過來接楚歌。楚歌看著一笑,“你這幾日駕車的技術倒是越來越嫻熟了。”林孝忠放下腳踏,“為大人效勞,自然要多學習的。”面對楚歌這般溫柔模樣,和平日裡的冷漠實在是判若兩人。楚歌踩上腳踏,正要舉步上車,一聲呼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