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楚歌。”回身一看,是白玉郎,唇角微翹,“玉郎。”白玉郎騎著馬,青色官服,倒是威風凜凜,身後跟著兩個侍從也是騎馬在側。“你在刑部,我在中書,倒是難得遇見。”“是啊。”難得遇見,也無顏見你,轉眼看見楚歌身邊的林孝忠,白玉郎禮貌點頭,“原來是林公子。”林孝忠只是冷冷的點了下頭。“那日回去後,我一直想去見你,只是,”白玉郎停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這是為朝露道歉。“沒事。這不關你事的。我也不想計較。過去就好,你不用放在心上。”看在白玉郎面上,她是可以放過柳朝露的。“看你應該還要回刑部的,快去吧,別耽誤了事。”“好。那我們改日再見。”白玉郎確實是還有公務在身,也不好多加耽擱,隨即告辭離去。林孝忠看著白玉郎離去的背影,“春風得意探花郎,怎麼是如此蕭索模樣?”楚歌掀開車簾進去,坐穩了才開口道,“自古多情空遺恨,憔悴人,何須言。”是一個痴人,一個總願意犧牲自己的傻瓜而已。林孝忠坐在車轅,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嘆,他是多情人,那你呢?
☆、梅雪挑夢來(1)
淡而無味的日子每日裡都在繼續,林孝忠待了十日後就離開了,唐飛也不在,楚歌顯得越發懶散起來。細細一算,楚歌當這中書舍人也有兩月了,天也慢慢的冷了,寒風蕭瑟,天有些陰沉沉,好像要下雪了。銀色絲帶攏起一半長髮,楚歌一身白色青梅錦袍,腰間懸著碧玉笛,拿起玄色毛領斗篷披上。若紫走了進來,幫著楚歌整理好頭髮,“馬車備好了,公子現在就出門嗎?”“嗯。”楚歌點頭,看著若紫,“再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回去了。”“公子不需要若紫了?”若紫問,有些失望。“我該走了。這裡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楚歌說完,轉身出門。這幾個月以來的時間,不過是想就近看看這個皇帝是如何的而已,如今,也就沒有什麼了。何況,韓秀這個人一直在懷疑自己的身份。這個人,精明得過分,又會醫術,她女扮男裝就算再厲害,可是終究是女子,若不盡快離開,只怕倒是落了破綻在他手裡就難辦了。踏進馬車,車裡很溫暖,暗格裡燒著銀炭,隔絕了外面的陰冷。車伕駕車起行。楚歌拿起車上的茶喝了一口,離去的日程該計劃了,現在該去見見文閣閣主了。千影樓文閣閣主,掌握朝中事,輔佐君王,左右朝局,權利不可謂不大,豈會是一般官員。而此時的閣主也算是少年英才,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他的經歷可算是一代傳奇了。
馬車在左相府前停下,楚歌勾起唇角,帶著笑下了車,拜帖已經遞上,楚歌被一路引了進去。王文英見楚歌的地方是在偏堂,擺設樸素無華,正牆上掛著一幅秋獵圖,牆角一瓶梅花散著幽香。楚歌坐了一會,王文英才進來,“楚舍人,久等了。”楚歌起身,“哪裡。楚歌見過左相。”王文英坐了下來,“楚舍人,請喝茶。你入朝也有三月了,可還習慣?”“多謝大人關心,一切都好。聽聞大人對珍奇古玩多有研究,楚歌這裡有一塊玉,不知大人可否幫忙解疑?”楚歌笑容恬淡,柔若春柳。“玉?不知是什麼玉?”王文英挑了下眉。“血蓮玉。”楚歌遞上了盒子,王文英接過,開啟一看,裡面的玉手掌大小,雕成蓮花綻開模樣。蓮花顏色如血,妖嬈妍麗。“以後,就麻煩大人了。”一樣笑著,卻剎那間威儀盡顯。王文英心中一頓,喟然一聲讚歎,“豈敢豈敢。我這邊的古玩倒有一些,不知楚舍人有沒有興趣看一看?”“大人的古玩必是珍寶,若能一見,是楚歌榮幸。”
王文英引著楚歌到了樓閣之上,避退左右,開啟了密室,“請。”倒是恭敬。楚歌走進密室,密室中倒是乾乾淨淨,幾個書架,一套桌椅。“早聞閣主高才,這裡倒是清靜得很。”楚歌坐在了唯一的椅子上。“屬下王文英,見過樓主。”王文英正式行禮,朝中左相,千影文閣閣主。“不必多禮。已經相見數月,倒是一直未來拜訪。左相之名,名不虛傳。”楚歌道。“樓主驚世之才,屬下早已銘記於心。”王文英道。楚歌撲哧一笑,“先生這般畢恭畢敬,哪還有當日打我手板的模樣?”王文英有些驚訝,望著楚歌,“樓主。。。”“怎麼,不記得當年那個掉到蓮花池裡的人了?”楚歌莞爾。當年她不過五歲,每日裡學文習武,很是枯燥。那年,師父外出,帶著她到一個私塾裡讓她自己待了一個月。私塾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學習的地方。王文英多了楚歌十二歲,每個人都說他有狀元之才,不過家境貧寒,每日裡會在私塾裡教一些孩子讀書識字,賺些生活費用。當時便是當了楚歌一個月的先生。五歲的楚歌,比起同齡的孩子,是聰慧異常,又懂得武藝,師父不在身邊,所以最是調皮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