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前後晃悠,大有倒塌之勢,而大漢手中更是鉗了一塊肥的流油的肉塊,毫不在意形象地撕扯著肥肉,嚼了幾口,原本停留在夕拾身上的目光一下就轉到了螢火身上,大漢口含肥肉,嘴角淌出來的不知是肥油還是口水,總之能讓螢火再度噁心。
這些還不算完,大漢舌頭舔了舔口水,盯著一身火紅妖媚的螢火對夕拾說道:“逸王不守信用遲到讓本大爺苦等了幾天,大爺不能白等,不如就把你身邊的紅衣娘子給大爺爽一爽吧。”大漢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叫人看不清楚眼神,可這一言著實樂了大夥,同時也讓螢火陷入了尷尬。
夕拾垂目搓著交疊的掌心,那些訕笑全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他依舊淡淡的開口,“雷老大,這裡風大,當心閃了舌頭。”
姓雷的大漢還真當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但無視夕拾的話更是得寸進尺,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我爽一爽你的女人,咱們兄弟的交情就更深了不是,哈哈哈……”說著雙手拍掌,先前就一直注視他們的漢子應聲而起,朝螢火走來,二話不說就一手抓來。
嚓,瞬間的刀光,迷了誰的眼。
“啊……”男人傳來慘烈的叫聲。
一隻斷掌赫然躺在血紅中,斷掌的男人痛苦的抱手翻滾在地。
染血的劍握在夕拾手中,橫起的劍刃折射出夕拾似笑非笑的眼眸,長劍一指,直指姓雷的大漢,“本王和你之間的協議,就此作罷。”夕拾唇瓣勾起一抹邪魅而又殘忍的笑意。
嗖,送劍入鞘的聲音震得嘈雜的酒樓一片死寂,先前飲酒作樂看好戲的漢子們齊齊封住了嘴,他們都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給怔住了,傳說中的病秧子王爺,原來有如此魄力和身手。
“走。”不高不低的聲調聽起來叫人戰慄。
夕拾拉過螢火的手,兩手相挽,袖口滑落,露出皓腕,而皓腕上的銀色手環更是閃著奇異的光,夕拾微笑的看著她,似是在寬慰她一般。
二樓慌愣的雷大漢一眼就瞥見了那道不尋常的光,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即刻收了起來,慢悠悠道:“原來是逸王妃啊,是咱瞎了狗眼,雷大升在這裡給逸王殿下、逸王妃賠不是了。”
夕拾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本王受不起。”說完,便要走。
雷大升見情勢不妙,幾個眼色,很快在一樓的一批人即刻攔住了夕拾他們。
而雷大升也有模有樣的走下樓,“逸王,有話好說,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給逸王再次賠不是了。”
腳尖一起一掂,樓梯旁碼起來的酒罈子就被撬起來一罈,雷大升手一抄,摘去了壇蓋,咕咚咕咚灌下去了一罈子烈酒。
喝完之後,雷大升隨手把酒罈子摔碎在地上,袖口抹了抹嘴,大聲道:“逸王,先前答應王爺的條件照舊,現在我再加一萬騎兵賠不是,王爺可否留步?”
螢火記得,葵那次說,陶戰手下有三十萬兵馬,而他只能調動十萬兵馬,其餘二十萬不知所蹤或者無法調動,難道這無法調動或者不知所蹤的二十萬兵馬中有一部分會在這個雷大升手中?那麼,幾個暗衛早早消失就是為了這件事?也就是說,夕拾的花都行,天香引不過是個藉口,籠絡兵馬才是他的目標……
先前的條件是多少兵馬?而雷大升的言語閃失又讓夕拾多得了一萬騎兵,這究竟是巧合,還是誰刻意設計好的呢?
尷尬的氛圍持續了不算長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夕拾握住螢火的手,他的拇指不斷摩挲著螢火的肌膚,表面上氣定神閒,可螢火卻在輕瞥一霎間,看到了夕拾深邃的眸子中散發出來的笑意,高處不勝寒的笑意,無人所能企及的笑意,一切盡掌握其手的笑意。
陌生而又遙遠。
讓人無法親近而又怯意縱生。
掂量了幾番,夕拾終於婉轉了口氣,轉過身對雷大升說,“既然雷將軍有如此誠意,本王又怎好拒絕呢?請——”
“王爺請——”
這種氛圍,螢火始終插不上嘴,她只能在旁不明所以地看著,正如她對夕拾說‘如果你不嫌棄我只會殺人的話。’而夕拾的回答則是‘只要你在我身邊陪著、看著、不離不棄,就好。’
他外露的情緒和深埋的心機,全部都深不可測。
也許就算花上一輩子,螢火也覺得她未必能看透全部的他。
不過即便如此,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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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九回 聖旨令 。。。
和雷大升的談話並未持續多久,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