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就是放在那個錦盒裡,由皇帝親自送來朝露宮特賜給他母妃的。
那個錦盒,就和現在夕拾手裡夾著的錦盒,一模一樣。
夕拾夾緊了手中的錦盒,眼角有微微地動漾,“憐兒,你真以為本王能享受到本王的皇兄們都享受不到的‘特別待遇’嗎?”
花憐優眯緊了眼眸,不解地看向夕拾失笑的面龐,而夕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輕紗帳那些禁衛軍的身上。
花憐優還在一旁自信地言語,“王爺,主上答應過憐兒的……”
還沒等花憐優說完,那頭傳來嘩的一聲,聲音尖銳,刺得人耳無法適應。
劃拉劃拉,禁衛軍的刀鋒劃破了輕紗帳,斷成幾截的紗帳在風中飄飄蕩蕩,飄去的方向無所尋覓,就像眼前他們不可觸的未來。
隨著長刀出鞘,禁衛軍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揮刀朝他們砍來,口裡整齊地喊著:“誅—逸—王,得—萬—金。”
——誅—逸—王,得—萬—金。
——誅—逸—王,得—萬—金。
回聲響徹了整個朝露宮。
花憐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攥著顫抖的拳頭瘋狂的囈語:“主上,騙我?主上,竟然騙我……”面對殺來的禁衛軍花憐優搖頭語無倫次道,“不會的,不會的,這、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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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二十二回 血染朝露?合之章 。。。
隨著刀鋒的逼近,花憐優這才意識到,她真的被主上擺了一道,原以為主上真的會聽從自己的意見。
原本按照他們的設計,御花園本是三兄弟葬身之地。
可她花憐優偏偏不信這個邪,她廢了那麼大氣力絕對不是要得到一具夕拾的屍體,她要活著的夕拾,因此才大膽建議,由自己勸說夕拾來朝露宮,如若夕拾不肯,那就是他自尋死路,反之則會放他一條生路;所以她才早早等在蘭亭別院的門口,在宮裡已經安排妥當前提下,只要夕拾答應與她同行,她就有辦法將夕拾帶到朝露宮。
在蘭亭別院外等候的時候,花憐優幻想過無數種結局,被拒絕,被責難,甚至有可能被殺……但這些預料的結局都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意外之一:夕拾很容易就答應了與她同行,更甚至可以說是主動邀約,沒有螢火、沒有隨從,她輕而易舉的把他帶到了朝露宮。
意外之二:夕拾不僅告訴了她很多她不曾知曉的事情,更是深情表白了一番,卸去了她幾乎全部的警惕之心。
意外之三:便是主上出爾反爾的背叛,那些禁衛軍不是前來保護他們的,而是埋伏於此趁機誅殺他們的。
原來早在她沾沾自喜之前,她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自以為是的聰明,到頭來不過是成全他人計謀的墊腳石,自己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還害了身邊之人。
一種被騙、被戲耍之後極度憤怒的情緒竄上心頭,燒得花憐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可惡啊……”花憐優慘烈淒厲的顫抖著、嘶吼著,更不顧死活地衝向那些持刀而來的禁衛軍,雖然她不會武功,但是她也不能如此窩囊的認輸。
刀鋒拂面而過,斬斷了她散落肩頭的髮絲,正在此時腰際後有一股力道牽扯著她後撤,回眸一剎,她的鼻尖縈繞滿了熟悉的味道,然後她的身子重重撞上身後的雕花宮門,這一撞,讓她清楚地聽到自己脊背骨裂的聲響,再之後,她見到夕拾站在她原來站著的地方,左手負手而立,右手則夾住了一個禁衛軍刺來的刀刃,只憑指力便輕鬆地夾斷了堅韌的刀刃,斷裂地刀刃落地之前,那名持刀的禁衛軍已被夕拾一掌擊飛。
風撩撥起誰的髮絲,紅色的血噴薄而出,染紅了輕紗帳,浸溼了光滑的青石路面。
夕拾華麗而鬼魅的立於人前,冷冽地笑道:“本王有很久,沒有殺過人了。”
意外一個接一個的侵襲而來,除了前面三個意外,第四個意外也出現了,那就是她從來都不知道,逸王夕拾居然會武功,而且還有很高的武功,如此的深藏不露,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她所不知曉的呢?
花憐優的眸子沉了又睜開,睜開又沉了下去,心也在不斷地自我懷疑中煎熬著。
一雙手,帶著寒意,輕輕撫上自己的面頰,那冰冷的觸感讓花憐優自己都無法忍受,看著夕拾殺戮的背影,她忽然笑了,眉眼間那顆硃砂痣綻放出無數的光芒,像是最溫煦的太陽之光,一瞬間暖流流遍全身,然後花憐優發現,她的小腿開始出現麻痺感,接著是大腿,然後是腰身,再然後是整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