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你有種你指出來看看。
屏住呼吸間,在眾人的凝視下,浮紫衣那被紗布包的和熊掌一樣厚的手漸漸抬起,越過花憐憂的肩頭,顫抖的直指一個人。
沒錯,手指去的方向無疑對準了夕拾和螢火。
準確來說,就是螢火。
那一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有細微的變化,嚴烈飄忽不定的眸光中盛滿了殺氣,浮紫楓不動聲色的眸子裡也浮動起情緒,雪裡紅跟隨大流,而慕容嫣眼神中的神色最為複雜,螢火還來不及一一揣測,陶戰暴瞪著眼珠就出現在螢火面前,狠惡的要吞了誰一樣。
幹什麼?她不欠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誰也沒有資格懷疑她。
別說陶影照不是她殺的,就算是,她也無須有負罪感,更不用被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懷疑揣測。
螢火實在抑制不住內心的狂怒之情了,甩開夕拾的手,推開陶戰怒指浮紫衣,道:“浮紫衣,在春日樓外,我根本就不應該救你,像你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
袖口滑出的長針,隨時隨地準備再舔人血,她再也無法忍受這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了。
緊張時刻,花憐憂突然跳了出來,圈抱著縮著身子不停狂顫的浮紫衣,語帶憐惜看著浮紫衣,“王妃,您嚇壞紫衣了。”
“我呸,浮紫衣這種人連殺人都不怕,還經不起這一點點驚嚇。”
“王妃說紫衣殺了人,紫衣殺了誰啊?王妃倒是說說看吶。”花憐憂那種噁心人的嘴臉再一次以放大的形象出現在螢火的視線裡。
螢火強制住心頭洶湧澎湃的情緒,袖口的長針緊握,她真怕一個忍不住,就會出手。
靜默。還是靜默。
靜得全部人都能聽到螢火急喘的呼吸聲。
“王妃,您口口聲聲說紫衣她殺了人,殺了誰呢?”花憐憂那如惡魔般的聲音響了起來,攪得螢火腦子一團亂,重重疊疊的聲音不斷侵擾著她的神經,讓她分辨不清,這句話重複出現了多少遍。
--花憐憂,你這是打算讓我在眾人面前自揭傷疤嗎?
--花憐憂、浮紫衣,你們用的真是好低下的伎倆啊。
65
65、第十四回 決與擇 。。。
花憐憂的問話反反覆覆的在腦子裡竄來竄去,螢火疲累的面色略顯蒼白,短短時間額頭已經沁出了不少汗珠,緩緩覆上額頭,掌心帶來的微暗稍稍穩住了螢火混亂的心。
閉目在黑暗中短暫的調息,收起緊握在手的長針,如果真的六神無主的話,她就輸了。
“花憐憂,如果你想以這種方式逼我就範的話,那麼很抱歉,我要讓你失望了。”螢火沒有看誰,清清淡淡的對著空曠處獨自說著。
花憐憂的目的就是要她動氣,若真是動氣,就真中了她的圈套。
她不知道花憐憂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確定她從浮紫衣嘴中套出了一些什麼情報,不過按照花憐憂的個性,若是她知曉了她與醒夜以及他們四人的過往,她不會採用這種激將法。
不過,光是這樣,已經讓螢火很頭痛了,和這樣有心機有城府的女人打交道實在是件很麻煩的事,怪不得了,夕拾要遠離這種女人。
“王妃,我想您是不是誤會奴傢什麼了,奴家只是……”
“你給我閉嘴。”螢火沉冷沉冷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堂,起身而立,“我說一次,只說一次,陶影照的死和我無關,浮紫衣的傷亦和我無關,如果誰再糾纏不休,勿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逸王妃冷肅的氣質中有殺氣彌散而出,這股殺氣,凡是習武之人必能感受的到。
眾人的臉色各異。
而螢火才不管誰是什麼臉色,轉身踱步到夕拾面前,扯出一抹很牽強的笑,“我累了,想休息了。”也不想去注意夕拾的表情,此刻的她只想回去睡覺,睡上整整三天三夜。
“想走?沒那麼容易。”陶戰的嗓音在螢火轉身邁步的一瞬響起,話音中還包含了三聲擊掌聲,啪啪啪巴掌聲劃破了堂中的寂靜,像石柱一樣排列在廊柱旁的衛兵聞聲,即刻出手攔住了螢火了去路。
“抓住她。”一不做二不休,陶戰也豁出去了。
衛兵出手擒住螢火,只要略施手法就能回擒住衛兵伸來的手,可夕拾在旁觀看,他不做聲,如果她出手了的話,那他們之間的秘密是不是會全部公佈於眾?
一念之差,螢火束手被擒。
不言不語,不掙扎不反抗。
--夕拾,你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