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卻突然說道,“我想出島。”
陸遠白拿著火鉗的手凝在空中。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手上的活兒還是沒有停,“遠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得先起個假名兒。”
陸遠白算是他的假名。
他繼續用鉗子翻著爐裡的炭,“四姐說起名字只是為了外出方便,陸遠白也是我的名字,不算假名。”
“那我以後叫傅久久。”她頭也不抬地說。
陸遠白手裡的火鉗又停了,側過頭來問她,“為什麼姓傅?”
傅久久只是嘿嘿笑,磨刀磨得更加歡快了。
陸遠白想了想,覺得姓傅也挺好的。
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久久開始忙起來。她腦子裡總是想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做出來,經常嚇別人一跳。海族裡的一位老人曾對他說,久久的東西做得比巨海人還好,真是給他們長臉!
天地有三大海,巨海善鍛造,蔚海長蔬果,只有縹緲海,沒什麼特產,就是挺縹緲的,很少有外族闖入。
陸遠白看著久久忙的腳不沾地的樣子,覺得久久心裡的想法,已經超出自己很遠很遠了。
久久出島的時候,海族裡的朋友們都來送行。其實久久跟他們的關係也不算太好,久久除了自己和其他哥哥姐姐,對誰都不太親近。但海族人樸實,他們很喜歡久久,也很喜歡他,所以離別的時候迎接他們去海里玩。
宴席上總是要喝酒的。今日的海族兄弟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個勁兒地給他灌酒,他有可無不可地接了,然後,理所當然地有些醉了。他看了一眼久久,久久不喜歡喝酒,被強行灌了兩杯有些暴躁,打了一個給她敬酒的,海族人也不生氣,不過倒是沒有再給她敬酒了。久久臉有些紅,應該是微醺了,伏在桌子上忿忿地扒海鮮吃。陸遠白放心了,便去外面散步醒酒。
路過偏殿的時候,聽到一些聲音。前殿熱鬧非凡,偏殿特意壓低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反而清晰起來。
禺江族的少族長和他的幾個死黨窩在一起,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兄弟們,成敗就在今日!”少族長握拳鼓勁,話說得豪爽,卻有些緊張。
“二哥兒你放心,我覺得久久對你還是有些意思的。”
“我也覺得。上次挖蚌的比賽,她輸了你不是很生氣嗎?傅久久的性子,對別人才懶得生氣呢!”
“是啊是啊,這次的送別會,也是你出面了她才答應的。”
陸遠白想,那是因為二哥兒說在他自個兒家裡辦宴會久久才來的。他家門前的柱子不知是從哪兒弄來的朱玄鐵,整整一大根,久久覬覦了好久。
“現在遠白也醉了,你隨時準備著。”
“呼——終於滾蛋了。要不是陸遠白,老子早就表白了!”
眾人紛紛稱是。
陸遠白聽了會兒便走了。橫豎久久不會答應的。
回到宴會上的時候,有人攔著他往另一邊走,幾個人擁上來,呼呼喝喝地說要再喝幾杯。他瞥到圍著他的人朝殿後打了個手勢。二哥兒強自鎮定地朝久久走過去。久久喝完吃完,有些乏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二哥兒在她桌前,來來回回深呼吸數次,終於鼓起勇氣推推久久的胳膊。陸遠白一面喝著別人遞過來的酒,一面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
久久十分警覺,二哥兒一碰上她,便暴跳起來一耳刮子呼上去,然後又軟軟地倒在桌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罵,“孃的……老子困得要死還……還敢來惹我……孃的不給老子削一塊柱子還灌我酒……孃的……”後面的陸遠白聽不清了,二哥兒被她那耳刮子刮傻了,愣了好半天才鐵青著臉回了偏殿,躲在殿後助威的一幫子兄弟都膽戰心驚地看他臉色,沒敢出聲。
前面又伸過來數十雙手,陸遠白不知怎地心情有些愉悅,遞過來的酒也不推辭,都一一喝了。
宴會什麼時候散的陸遠白不知道,他醒的時候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了。久久還靠在桌子上睡著。陸遠白搖搖頭起身,頭痛得厲害。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看著久久伸在外面的胳膊,那胳膊被二哥兒碰過,也是這隻胳膊打的人。陸遠白看著看著,有些不爽,抻起袖子把那個胳膊肘使勁擦了擦。覺得差不多,又歡喜地扶久久起來。
久久軟在他懷裡,乖順的像只小貓,全然沒有方才張牙舞爪的姿態。陸遠白低頭看著她白白小小的臉,心裡像被羽毛撓過似的,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她的睫毛在他的眼皮底下顫動著,好似在誘惑他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