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久久摳門兒買的劣質茶葉。
久久是這麼說的:“有身份的客人才不會在自己的小破店裡喝茶,討茶喝的都是窮酸鬼,沒錢又買不了什麼貴重東西,腦子裡有坑才倒貼好茶葉!”
這回連陸遠白都沒有反駁,可見它有多麼的劣質。
“若、若是你沒有攔著我,我就、就報仇了!”姑娘把茶杯放在小桌子上,怒氣衝衝地瞪著陸遠白。可惜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我不攔著你,你殺的就是他了。”
木靈脩感動地凝望陸遠白,點頭如搗蒜,用行動支援著陸遠白的觀點。
“我……”那姑娘被他一噎,發現無從反駁,而且自己還理虧,於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木靈脩被她毫無美感的哭聲震呆了,都忘了捂耳朵。
陸遠白皺著眉,拿起桌上的匕首磕了磕。姑娘的聲音小了,呆呆地看著陸遠白手裡的匕首,不停地抽噎打嗝。
她好像恢復了思考能力,對兩人說道,“你們,你們還是離開這裡吧。我在外面都聽見了,你們得罪了成鵲,她不會放過你們的。向你們這樣沒權沒勢的在尚德城,又沒有後臺,回頭被抓到了,她就會讓你們……讓你們……”
她這個你們“你們”了半天,也沒“們”出個所以然來。木靈脩忍不住插嘴,“讓我們做小倌?”
姑娘被木靈脩的豪邁給驚住了,通紅著臉垂著頭艱難地點點頭。
“你想殺她,是因為她逼你做小倌?”陸遠白歪著頭,一臉懵懂地問那姑娘。
姑娘一個激靈,激動地跳起來,“我我我我怎麼可能去做小倌呢!我、我是女子啊!”而後她又頹然地伏在桌子上,埋在胳膊裡抽泣,“若是,若是我能做就好了,阿城也不會……”
陸遠白推推木靈脩的胳膊,“她在說什麼?”
“呃……”木靈脩收回放在姑娘上的視線,“長話短說,就是她熟悉的男孩子被剛才的女人逼著做了小倌,然後那個男孩子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現在也許死了,也許廢了。”
姑娘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抽噎著問,“你怎麼知道的!我、我明明沒有說!”
對不起,他也不想猜到的,可是真的太好猜了……
他充滿歉意地看了姑娘一眼,又聽見陸遠白問,“做小倌很辛苦嗎?”
木靈脩:“……”
姑娘:“……”
陸遠白更加謙虛地問,“不是隻要給客人上水上菜,帶他們去房間就行了嗎?”
那個是小二……
木靈脩喉嚨裡的話滾了幾滾,吞下去又湧上來,輾轉了好幾次,才艱澀地開口,“其實小倌是……”
“什麼小倌?”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打斷木靈脩的話,冷冰冰的,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木靈脩眼睜睜地看著陸遠白歡喜地迎上去,歡喜地叫了一聲久久,再歡喜地將久久拉過來坐。腦子裡嘩啦啦一片全是水聲,跟進了水似的不能思考,各種慘無人道的虐待自發浮出水面。
“什麼小倌?嗯?”傅久久挑眉瞄了一眼明顯做賊心虛的木靈脩,小族長吞了口口水,聲音卡在喉嚨裡,連為自己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她又狐疑地看了眼木靈脩旁邊的陌生姑娘,這姑娘神奇地感應到危機,一個勁兒搖頭表示沒什麼不對勁的。
“我就過來看看。”傅久久隨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姑娘剩下的茶,嘖了一聲,“真難喝……”完全忘記這是自己摳門摳下來的傑作。
“你在這兒揹著我給阿遠灌輸什麼壞水兒呢!?”
“沒有!”姑娘為木靈脩辯解,“是有人……”
“久久!”木靈脩一聲大喝,倆姑娘都被震的瞪大眼瞅著他。木靈脩氣勢一盡,蔫下來道,“我錯了……”
傅久久糾著眉,顯然不信,卻也沒多問。傅久久來送些貨,這些可就雜了,首飾桌椅板凳廚房用具農具等等,只要能做出來的,久久幾乎都賣。木靈脩想若不是棺材不太吉利且佔地方,久久也是會擺一副的。
傅久久在店子裡提遛一圈,很快就發現那異常凸起的木頭片子,再循著痕跡看過去,又發現被磕掉一層漆的桌子腿兒。
“看來戰鬥很激烈啊……”傅久久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睨著木靈脩。然後右手一伸,對著那姑娘面無表情道,“修理費用,五個靈寶,謝謝,歡迎下次再來。”
姑娘傻了半晌,又哇哇哭起來。
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