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坎坷周折,傅久久三人終於將這禍害姑娘安撫下來,期間得知無數有用沒用的資訊。比如這姑娘叫朱嵐,是古河族人。古河族是沒落神族,這些年仰視大神族的鼻息,很不好過。再比如她們家在古河族的地位也不高,族長多年來對他們家不聞不問。還比如那個叫成鵲的女子及其他人是伊渚族,拍衛威族馬屁是一把好手,算是尚德城的地頭蛇。再再比如她和奶奶弟弟相依為命,弟弟因為一副好皮囊被成鵲收為男寵,不堪受辱自盡。
之後傅久久又三言兩語套出陸遠白之於小倌的一系列問題,還格外憤慨地與她共聊伊渚族兩三事。談話結束後,傅久久已摸清伊渚族大本營及其中成鵲姑娘的具體方位,甚至成鵲有多少名男寵,多少成年的多少未成年的,身高從矮到高,一溜兒排開她都能叫出名兒來。
自己心滿意足之餘又感慨這姑娘對成鵲的切膚之恨真是變態!
觀之木靈脩,已是面如死灰。
問的這麼詳細,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唯陸遠白仍安安靜靜地把別人的愛恨情仇身世坎坷當睡前故事聽。
朱嵐在這個城好歹還有個窩,縱然她宛如找到親人般與傅久久熟絡起來,卻還是不得不回家照顧奶奶。
她一走,傅久久熱絡的笑臉就冷下來,翹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抖著。木靈脩見這出神入化的變臉技術,深以為朱嵐是眼瞎,才把傅久久當同黨。
入了夜,傅久久早早把店關了,在晚膳的豆角里下了藥,又深知陸遠白鼻子跟狗一樣,於是加了大量辣椒。木靈脩抽動著眼角瞅著那盤紅豔豔的豆角,筷子在上方遊離徘徊許久,最終決定小命要緊,心酸地捧著一大早白米飯乾嚥下去。
絲毫沒注意到傅久久陰狠的眼色。
吃了一整盤紅豆角的陸遠白不辱使命地倒下了。傅久久把他拖上床,忙活半天,才給他換好衣服蓋好被子,末了忍不住湊上前,可惜有賊心沒賊膽,嘴唇觸到他長長的睫毛就慌張撤回。期間木靈脩一直旁觀此人的無恥行徑,一聲不吭。
傅久久是很有些裝備的,靠著這些裝備,她才以這一身慘淡的修為苟活至今。
此行是有困難的,但成鵲是一定要整的!傅久久咬牙切齒地想。那個腌臢女人,竟然敢對阿遠說那種話!她的阿遠那麼幹淨,她都還沒親過他,那個該死的女人就敢褻瀆陸遠白!心裡一股火不停歇地燃燒著,只給她留了一絲理智,可惜那最後一丟丟的理智也被她用到怎麼整人上去了。
伊渚族的守衛很嚴備,大概是平常沒少幹缺德事,睡覺也不安生。但對於常年偷雞摸狗的傅久久來說,還不夠看。傅久久依舊是那身小乞丐裝,連個面都沒遮。陸遠白是天生的方向白痴,傅久久這麼多年來自力更生,憑著後天養成的方向感,很快摸到成鵲的閨房,此時已是行樂房,裡面不時傳來淫靡之聲。
傅久久冷笑一聲,終於回頭看那個一直跟著自己且被自己無視的紅衣少年,撇嘴道,“都說了沒問題。我這麼怕死,沒有十足把握會動手嗎!去去去,一邊兒待著,沒亂動,辦完事我帶著你回去。”
木靈脩無辜地想,我哪是怕你身死異鄉,我擔心的是他們啊……
“久久……”木靈脩用自己最後的良知鼓起勇氣,“下手輕點……別鬧大了。”
傅久久回以一聲冷笑。
木靈脩:“……”
☆、教導
上房揭瓦。傅久久深諳此道。
挑了個不錯的位置,傅久久屏住呼吸,用三根小樹枝一樣的銅棍架起一個小球,結界張開,選擇性地遮蔽人為的聲響。傅久久伏在屋頂上,小心地挪開一小塊瓦片。木靈脩被她小心翼翼的架勢感染,也小心起來。傅久久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曖昧地笑著招呼木靈脩一起看。
此時房裡的聲音透過開啟的瓦縫更加清晰了,十分令人想入非非。雖說妖族在房事上相當開放,但木靈脩還是擁有萬能童子尿的稀有物種。他先是忸怩一番,又一邊使著小眼神兒偷看,一邊慢吞吞地挪過去。
所謂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我欺。
那個洞口不大,湊合兩個人伸出眼睛。傅久久的聲音響在頭前方,帶著惡意的嘲笑,“聽你們說我當這是多趾高氣昂的女人,結果還是在下面。”
“女人不是就在下面麼?”
“口胡!沒見識!總有在上面的。”
那個成鵲全身癱軟在床上,十根手指緊緊絞著枕頭旁邊的床單,嘴裡發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
木靈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