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戰場上留下的勳章。城澄一面吮吻其上,手中也未閒著,去扒他的腰帶。然而,進展並不順利。
她抬眼看他,眼中水汪汪的,帶著絲委屈:“噫!你怎麼穿這麼多。”
屋內的氣溫似乎陡然間升高,熱得他急切地想要褪下外衣,然而見城澄主動,裴啟旬隨即放緩動作,等著她解開腰封,誰知半晌依舊沒有多大動靜。他私心猜度著,興許是壓著她不好,索性將她又抱入懷中,讓城澄壓在自己身上。只這一瞬,便瞅見一雙盈盈如秋水的眼睛裡,滿是焦急,又帶著絲委屈。
他腦子裡頭悶了半晌,一件中衣,一件吉服,一件端罩,似乎不多吧!他向來不喜歡穿很多,穿多了,行軍打仗也不方便,這樣的習慣一直留存至今。如今城澄一說,當真是叫他啼笑皆非,只道:“不過幾日沒有行房,都不會給為夫寬衣解帶了。”
他自己伸手去解,將那衣帶拉扯了幾下,這下方是明白,大抵是系死了,解了良久之後方是解開。他看著她笑了良久,暗忖興許不是穿多了,只是解的方式不對。復又去解她的衣裳,手法嫻熟地將那外衣褪去,只留下單薄內襯。待他解去身上束縛,城澄便小手下移,去撫他敏感處,極盡溫柔。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窩在他頸窩處,卻是壞心眼地在他頸間留下曖昧的印記。腰帶嘛,系得緊點兒也好,旁人就解不開了……
按說他們也是老夫老妻,然而城澄在他面前仍會臉紅,仍會害羞,小時候偷偷在紅袖招和姑娘們學的那幾招調笑的本事,全都忘了個光。被他抱於身上,城澄只覺胸口陡然間一輕,自是鬆快了許多,又有幾分得意,嘿,她壓了攝政王!當然這句話,城澄決計不敢說出口。
外頭天寒地凍,但這屋裡本就很暖,城澄穿這麼一身,純屬不耐侍者嘮叨。由他褪去外袍,還剩一件礙事的中衣,因騰不出手來,只得往他身上蹭,要他代勞。耳畔聽得那句打趣,城澄報復般在他鎖骨處一咬,輕哼道:“嚴肅。”
他當真聽話的嚴肅起來,使得她的呼吸隨著他的動作逐漸紊亂,方才的“雄心壯志”在他溫柔而熱烈的愛撫下煙消雲散。四肢嬌軟而無力,整個人如藤蔓般纏繞在其身上,不能放開,也不想放開。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夫妻間大抵也是同樣的道理,他所給予的熱情是旁人給不了的。同樣,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城澄雖失於剛強,但誰說攝政王就一定要軍中木蘭與之相配?城澄抱緊他,在心中不住地告訴自己:她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患得患失,他愛她一日,便是一日,管他甚麼山河日月!
她在他的觸碰下輕聲地哼著,所到之處如同燃起了火,星火燎原,遍及全身,無一處不敏感地輕顫。兩腿之間尤甚,她雖閉著雙眼,卻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分的逗弄與侵入。城澄本能地挺起腰身,似是抗拒異物,又像是無聲的邀請,願君多采擷。
☆、第87章 密謀
第八十七章密謀
中宮有主,身為攝政王,裴啟旬自是要前去拜訪一番。他緩步走在月華門冗長的甬道上,看著兩旁五丈高的紅牆,承著積雪的重量,在朔風之中屹立不倒。
穿過隆福門,眼前豁然開朗。榮王踩著皂靴拾階而上,徑直走到昭元殿外。他收了傘,隨手交給隨身侍從,方是登上昭元殿的宮臺。
繁華落盡之後,此處自有一番孤寂,更何況漫天飛雪,更添三分憂傷。斗篷之上落了好些雪子,頭髮上也是蒙了白白一片,榮王也不去管。天倒不算太冷,只是草木凋零,景色太過單調。
城澄常說,人生大抵是一個巧字,單就如今而言,的確如是。皇后不知他要來,卻正巧立在門口,也好,正主在此,省去通傳的麻煩。他往前走近幾步,淡淡問道:“皇后新立,怎麼卻有惆悵之感?”
大雪紛紛,使得天地間只剩下簡單的白,素淡而純淨,一如當年的皇后。只可惜落在地上,一瞬就化作了髒兮兮的水。她剛想伸手去觸,就見不遠處一挺拔身影落入眸中。漸漸看清了,她便悻悻地收了手。
榮王話音入耳,皇后並不急於作答。前朝後宮,盡在他掌控之中,她同皇上那些陳年舊事,想來榮王早已瞭然於胸。既已心知肚明,她又何須多費口舌,只道:“我兒屍骨未寒,不過覽景傷懷罷了。”
三皇子,想起那個機靈的孩子,榮王也覺得可惜。只是那終究是個女孩兒,雖說大齊不是沒有女帝的先例,只是在有其他皇子存在的情況下,三皇子就算是活著,也不可能繼承大統。但為了給皇后一些安慰,也算是利用此事鉗制住皇后,榮王並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