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片漆黑,溫嬈什麼都看不見,她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被什麼東西一絆,她忙抬手一抓,便抓到了一個柱狀物扶住,微微喘息。
“你且看好了。”那人說。
接著整間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
溫嬈忙抬手擋了擋眼睛,再看清眼前事物時,她嚇得差點尖叫。
“這、這是什麼?”她忙鬆開手退後了幾步。
原來她方才抓的是一個籠子的一根木柱,而裡面關著的,是一個四肢全無,眼瞎舌拔的人彘。
溫嬈聽過,但從來都沒有見過。
她腳下一軟,那個黑衣人卻扶住了她。
“他是誰?”溫嬈問道。
“他是成海。”黑衣人看到那人彘,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你可還記得曾經有個太監想要輕薄與你,他便是那個太監。”
“是祁曜。”溫嬈瞭然。
“是。”他說,“所以,你還相信他嗎?”
“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溫嬈站穩了腳,便將他推開,“但是又與你何干,這個人他該死。”
“你……”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你以為我便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成,若是沒有祁曜,若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宮女,這個人是個有靠山的人,而我什麼都沒有,我就真的活該被他欺負不成。”溫嬈冷笑,“這個宮裡不過是誰強誰主宰,正如現在的皇帝是祁曜,不是嗎?”
“你看的很通透。”他嘆息道。
“現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吧。”溫嬈說道。
他聞言一笑,摘下面罩。
溫嬈一驚。
“皇后娘娘,你真的要背叛皇上嗎?”他說道。
“怎麼是你……你不是早該死了嗎?”溫嬈問道。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他笑道,“不,應該說,他們就算知道,也不知道我是誰。”
“慕容句還沒有死?”溫嬈意識到一個更令人驚駭的事實。
“這我該如何告訴你,若是你對祁曜說了,豈不是破壞了大計。”他說到最後,聲音漸冷,貼著溫嬈耳邊輕聲道。
“皇后娘娘,別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否則,你會生不如死。”他說著,抬手對準溫嬈的後背,用力紮下。
鏘——
有東西將刀子彈開,溫嬈被人推倒在地。
再回頭,那人又將面罩帶上,玄衣不知從哪裡跳出來,與他纏鬥。
那人功夫在玄衣之上,只幾個回合,玄衣便被他一掌拍開,讓他得以脫身。
玄衣再抬頭時,人已無影無蹤,他只抬手吹了個口哨,外面的侍衛聽到了立刻分散去追。
溫嬈上前兩步,玄衣抬手,一柄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第40章
溫嬈頭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這裡是祁曜上朝的地方。
現在,像個訊堂。
外面的大門是封閉的,兩側各站了六個黑衣人,而玄衣很明顯是他們的領頭人。
祁曜坐在上首,冷漠的看著溫嬈。
溫嬈心中的寒意更甚,差一點,她就真的相信他的話了。
祁曜看著她的眼睛,冷笑了一聲,忽然撿起案上的毛筆砸向溫嬈,卻沒有扔中她,只是掉在她腿邊,咕嚕嚕滾遠了。
“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祁曜問。
溫嬈垂眸,沒有看他,“相信什麼?皇上可知我因而被貶?”
“因為假孕。”祁曜答。
“皇上,我為什麼會假孕?”溫嬈又問。
祁曜沉默。
“其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皇上你對我的好,就像一滴一滴水一樣,灌在缸子裡,它總有會滿的那一天,可是皇上你都對我做了什麼?”溫嬈笑了。
“從一開始你就折磨我,你為的又是什麼?”溫嬈抬眼看著他,再也不想聽他的一面之詞,“你為什麼要寵我?因為你要對付溫家,你不選擇溫茹而選擇我,因為溫茹比我好,你捨不得碰她。我替你對付溫家你便給我好處,你覺得我從前便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你便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當□□折磨。”
“你預設宮妃害我,所以我懷孕了。”
“我不知情。”祁曜冷聲道。
“那我如何又會‘流產’?”溫嬈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那個‘孩子’可是你第一個孩子,你就這麼不重視它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配給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