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個名叫紅河村的部落受災面積最為慘重,據說市醫院此次派去的義診醫務人員被困其中,政府部門已派搜救部隊前往現場救援,目前傷亡情況並不明確…’
柳邊丘猛地從沙發裡彈起,頭也沒回地朝門外衝去,他飛快地按著門鈴,屋內卻一點回應都沒有,捏著電話的手不覺顫抖起來,這幾天沒有看見方君的人,電話也聯絡不上,不知想到了什麼,柳邊丘立刻撥通了另一個電話,無聲的靜默後,少年風雲不驚的臉色陡然一變,黑沉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淡定…
☆、14。 獲救
方君他們一路走來才知道,面臨的不僅僅是山路的泥濘,還有隨時滑坡的危險。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可來到當初停車的地方,又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大半山體滑落下來,泥土幾乎將整個汽車掩埋,駕駛室裡沒有人,周圍沒有足跡,即便有也被昨晚的一場暴雨沖刷地一乾二淨。
老馬雙眼猩紅,神情悲痛,開汽車的司機是他的親侄子,他此刻承受的痛苦大概是旁人所不能體會的。
方君檢視了一下週圍的地勢,眉頭越發皺緊,她不知道怎麼安慰老馬,事實擺在眼前,說什麼都將變得無力。
黑瓦眯著眼睛掃了一圈,眼前的山陡峭地厲害,坍塌的一面像是被驚雷劈去一半,赤|裸|裸的黃泥被雨水衝了一地,混濁的水坑深淺不一。黑瓦踩著腳下鬆軟的土壤,目光觸及微微漾起的水紋,臉色陡然一沉。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聽到一聲驚呼。
“跑!”方君一把拽上手邊的老馬,朝黑瓦所站的方向奔去,黑瓦抬頭看著傾塌而來的山勢,一個哆嗦,也奮力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二次滑坡來得突然又兇猛。
逃跑中,腳被絆住,方君與老馬被阻力衝開,老馬回頭看了一眼落下的方君,正欲伸手去拉,腳下一個陷落,整個人不由自主朝身後倒去,方君眼睜睜地看著老馬被泥土掩埋,驚恐地忘記了反應。
“快跑啊!”黑瓦回頭朝著方君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方君立刻反應過來掙扎著爬起,正在這時方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去了多久,感覺好像有人在說話,方君想要看一眼,卻發現她累得連支撐眼皮的力氣都沒有,連著試了幾遍都未成功的她,最終不得不放棄,這麼一放棄,彷彿墮入了更深的黑洞,感知也隨著一同消失。
“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說不準,倘若病人求生慾望很強,則醒來的機率很大,倘若…”
醫生走後,病房徹底陷入了沉靜,除了儀器執行的聲響,一切都靜得可怕。
少年靜靜地坐在床邊,黑沉的眸子深不見底,他保持一個姿勢半天不動,目光執拗地彷彿要將床上的人刻進眼裡。
他握著對方的手,面無表情,眼中偶爾閃過的柔軟,洩露了他一再小心謹慎的內心,薄唇緊抿,他並不像表面展現的那麼坦然。
他在害怕。
“君兒,你…”趕過來的尹勉看著床上遲遲不見醒來的人兒,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天知道她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有多恐懼,她到現在都不敢通知方君的父母,早知道外出這麼危險,當初說什麼她都不會同意她去。
耳邊又響起了類似的聲音,方君皺起眉頭,奮力地伸手揮開眼前的濃霧。
“她動了!”一動不動的盯著方君的尹勉突然發現方君的小手指動了一下,很細微的動作,她確信她看到了。
柳邊丘立刻坐起,轉身朝門外跑去。
沒一會兒,醫生迅速趕過來,細細察看了一番,“這是好跡象,病人應該很快就能甦醒。”
尹勉一聽,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耳邊醫生還在說著什麼,尹勉的視線卻不由轉向立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剛才對方緊張的反應她全看在眼裡,那樣濃烈的感情並不是一個普通朋友該有的,尹勉直覺少年對方君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不知想到了什麼,再次投向少年的目光有些複雜。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方君醒來後要怎樣面對眼前人,不管方君給予怎樣的回應,今後兩人只怕會越發糾纏不清。
尹勉推掉店裡的事務,一心守在方君床頭,她猶豫再三還是給方君的父母打了個電話,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不能不告訴她父母,方君父母聽後當天就要飛過來,尹勉前去接機,離開前少年坐在她先前坐過的位子,寬大的背影給人一種厚實的沉重,尹勉收回視線,不覺搖了搖頭,輕聲帶上門。
此時的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