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愛慕的心意。可真到了適當的時候,又有許多顧慮。怕直白的表達會把她嚇走,又怕總不開口會一再錯過,以致再來不及。如今,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慢慢等著她能明白,也許會更好。如此計較一番,只能緩緩鬆開她的手。
感覺到被鬆開,秋西槿亦輕輕地將手挪回,拍散腦中的胡亂思想。睜開漂亮的眸子,卻只盯著床帳頂的繡花,一副討論正事的正經模樣,“素曉娘子呢?”
“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沒想到一鬆開手,她便不再裝睡。也許自己確實有點太急,以致於使她尷尬沉默。看來水到渠成,還需不少耐心與努力。
“她怎會輕而易舉地放了我們?”不等他回答,秋西槿續續道,“我們一直沒有介紹過自己,但顯然素曉娘子很瞭解我們的身份。”想了一會,腦袋逐漸清明,思量著看向他,“你在素曉娘子那一直疏於防範,卻未如我這般著道催眠……你和她認識吧?她肯幫我,是你背後指使的?”
“她是我姑姑!”姜玄斐並沒有要瞞她的意思,這一切的確是自己與素曉娘子所謀所為。只是時間緊湊,來不及跟她詳講而已。後來便是有點私心,存心瞞著,但想有一日她自己發現,會不會很感動?
“啊!你姑姑真是年輕又漂亮!”秋西槿想過他們的關係,卻從沒想過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雖然相信他不會騙自己,不過還是不太敢相信,“遠方表姑?還是認得?”
“親姑姑,我父親的親妹妹!我姑姑是調皮了點,愛捉弄人……”姜玄斐頗有點無奈地攏攏衣袖,“不過她人很好,此次調查出隴麟心經的下落,可費了不少精力。現在又忙著幫你找華質!”
“這麼說來,你姑姑確實很好!”秋西槿心下一陣溫暖,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自己的困難,他已瞭如指掌,勞心勞力。很感動,卻沒想過言謝。用力吸了一口氣,柏木的香味撲鼻而來,帶著心頭柔柔的。不過想到被素曉娘子戲弄的情境,又是隱隱不爽快,“你是晚輩,管不到你姑姑也正常,話說你父親也不管管他妹妹,任由她……”頓了頓,好奇道:“嫁不出去?”
姜玄斐本還有點戲謔的臉色,轉為憂傷。嗓音變得低沉,像是在極力壓制痛苦的情緒,“去年,父親領兵抵抗契丹時,不幸……母親也就跟著走了。”
“我,我……實在對不起!你不要難過了,他們肯定不希望你難過的……”話出突然,秋西槿毫無準備,有點語無倫次地勸慰。狠狠在心底罵了自己一道,怎麼隨意挑起這樣的話頭!如今勾起他難過的事情,自己心裡也十分難受。本還想問是否這幾年,他也一直在北疆殺敵?想必是肯定的,只是這些年他又遭受了多少痛苦?
“沒什麼,最痛的時候都過去了!”姜玄斐站起聲,行至窗戶邊推開,看著蔚藍的天空出神。
這些年所經歷的並不輕鬆,戰鼓雷鳴、刀盾箭雨彷彿就在昨日。那時,漫天的黃沙總把天空稱得低矮,看不到白如棉花的雲朵。刀鋒上的血滴,腳邊的屍首,總是令人壓抑。
因著窗戶被開啟,傳來了些外頭男女說話的聲音。傾耳細聽,其中夾著許多動人的情話。一陣輕風灌入,帶著濃濃的胭脂水粉味道,秋西槿不禁納悶:“這是什麼地方?”集中精力傾聽四周的聲響,屋外的男女歡鬧之聲愈來愈不對勁,不由得胃裡有點反酸,“這……不會是青樓吧?”
“花兮樓!”姜玄斐走到一張大椅上坐下,自倒了杯茶水。
“花兮樓?”秋西槿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思量著,難不成是其它高深莫測的地方。
見她皺眉思索得糾結,他兩指撥弄茶蓋,慢悠悠地揭秘:“也屬於青樓吧,不過這隻賣藝!”
秋西槿還未起身已有永起不了身的感覺,臉頰不由得發熱:“怎麼藏在這?”
姜玄斐淡然地分析:“想必沒人會猜到你藏身於青樓,所以思來想去,覺得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
秋西槿瞟了他一眼,雖然說的有幾分在理,卻也覺得是個歪理,不客氣地嗆了一句:“這種地方都想得到,常客吧!”
“還好,還好!嗯!這間是我專屬的……”意識到這話說得有點太讓人誤會,姜玄斐趕緊打住,重起話頭:“我算是這花兮樓的……投資者吧。放心,這裡不會有人打擾的!我們就安心地在這修習隴麟心經。”
秋西槿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好奇問:“投資者?你現在是幹這行當的?”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這才發現身上只著了件素白抹胸長裙,外罩薄如蟬翼的紗衣。誰幫自己換的衣裳?還是這種巨清涼的服飾!驚了一跳,趕緊縮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