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不過她的這個仁慈拿捏得太好,偏偏他們越是在意什麼,她就越是要奪走他們什麼,盛夏的命她從來沒想要過,也沒想讓盛夏也失去一雙腿來償還她。
比起身體上的痛苦,她太清楚,精神上的痛苦遠遠超過百倍。
而比起讓盛夏不能跟慕淮南在一起,現在讓她感到有意思的是,讓她們母女剛知道彼此的身份,卻又不能在一起團聚的滋味,一定會比盛夏不能和慕淮南在一起更備受煎熬。
“唐晚笙。”慕淮南冷峻的低涼道,“西西若是有半點閃失,整個唐家上下都會為你陪葬。”
他低涼的嗓音說著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唐晚笙漂亮的臉蛋繃了緊,即便知道他絕對能做得出來,可氣勢上卻仍舊不甘示弱,冷笑著,“她會不會有什麼閃失,全看你們的表現,我會派人監視你們的行為,你最好是能安分點。”
旁邊的陸止森多多少少已經看出了唐晚笙的脾性,她似乎已經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這種高傲以及果決的姿態,是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
哪怕,對方是讓大多數人都戰戰兢兢的男人。
“姨姨。”這時,在她懷裡的西西喏喏的出了聲,揪著她肩膀上的衣服,眨巴著明亮又可憐的眼睛,“我想跟爹地媽咪在一起。”
唐晚笙低眸皺了皺眉看她,卻是沒有理會她的話,最後,對身後的保鏢道,“我們走。”
他們要離開,而在慕淮南沒有發話的前提下,另外兩個黑T恤迷彩褲的男人也不敢動,看著他們走出來,只得往旁邊移開。
西西爬到唐晚笙的肩膀上,看向後面的慕淮南跟盛夏,小嘴癟了癟,“爹地,媽咪”
“西西”
盛夏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前,身體本能的想朝她跑過去,然而她的步子剛跨出一步,卻被慕淮南抓住了手臂,因為唐晚笙後面的兩個保鏢在見到她有什麼動作的時候目光瞬間凜然了。
而唐晚笙發現了她的舉動,再是看到慕淮南拉住她的手臂。這才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
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
盛夏是眼睜睜地看著唐晚笙堂而皇之的帶著西西離開的,她沒動,也不敢上前一步。
公寓的門口空空落落的,沒有了離開幾人的身影。
盛夏渾身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的頹然下去,腳下的力量被抽空了似的,一雙腿倏然一彎,若不是身側的男人及時發現她的異樣,伸出手堪堪攔住她腰肢,她差點就要雙腿無力的跪到地上。
女人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發著抖。
陸止森察覺到他們之間突然湧起的怪異氣氛,目光調向扶住盛夏的男人,眉目間滿是晦澀的複雜,唐晚笙的每一句話,包括之前電話裡那個醫生的語言,猶然歷歷在目著。
這已經不是他再能插手得進去的事了,他深知。
於是陸止森終歸不發一句的走出公寓的門。
“你們也出去。”慕淮南低到冰沉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內響了起。
兩個黑T恤迷彩褲的保鏢聞言。點了點頭,無聲退下。
頓時,整個空空蕩蕩的公寓大廳裡,只剩下了被遺留在原地的兩個人,氣氛安靜得詭譎,像是能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
慕淮南低眸看著臂彎中身體柔軟得像是沒了骨頭跟力量的女人,刀雕似的俊臉輪廓遍佈著緊繃之色,線條完美的下頜收得很緊,他扶住她腰肢的手臂力量不敢加大也不放鬆,透過彼此身體觸碰著的部位,她身體發著抖的知覺清晰的傳遞給他。
只是她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著地面,他望不見她的五官上的表情。
像被凝結的喉嚨緩緩終於鬆動了下,男人低啞的聲響慢慢叫了聲她的名字,“盛夏。”
“我終於知道之前為什麼我一直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這段時間西西一直能在我身邊是因為你的安排對吧她是你女兒”有晶瑩的光珠一顆一顆從她眼眶落下砸到地面上,眼淚滾燙著,炙熱著。可她的手腳卻是冰涼的,“她也是我的女兒,應該沒錯了吧”
慕淮南唇畔緊抿。
盛夏抬頭盯向他時,雙眼通紅溢滿的淚光一顆顆的往外湧,臉色白得如紙,唇瓣止不住發著抖的嘶聲崩潰,“可是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啊!”
整個公寓裡只有她用盡渾身力氣崩潰的聲音,承載著悲涼之感。
公寓外面的走廊上。
陸止森靠著牆壁,一手抄在褲兜裡,一手夾著一隻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