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著。
柏語莫微笑,目光從調皮的陽光上拉回,來到身旁這個還身陷睡夢中的女人。她嘴角微微翹著,彷佛正作著甜夢。
說來或許可笑,但這是七年來他第一次得以在她身漫醒來,大大方方地放縱眸光在她純美的睡顏上流連。
記得與她結婚後不久,他曾有幾次偷偷潛入她房內窺視她的睡顏,但再過一陣子他就不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他悄悄伸出手,愛撫著她清秀的臉龐。她的睡顏總是那麼美麗、那麼純真──不論是在失去記憶之前或之後。
即使在他和她感情最糟的那段期間,他也無法忘懷那樣純美的睡顏,並深深疑惑為何一個魔女在入眠時竟有一張天使的臉孔。
也因此,他從來無法真正相信她是個值得被處以火刑的魔女,縱使他曾深深憎恨她。
但她回來了,又變回那個從前曾深深吸引他的少女。他一直相信她藏在受創心靈的最深處,是天使般的純真。
她溫柔婉約、善體人意,文靜時像最優雅的貴婦,調皮時又像最天真的少女,是他夢想中最完美的女神。
從前的她普因受傷折翼,現在她又重新尋回自己的翅膀。
他最光輝燦爛、最值得敬佩的天使啊!他對她的愛是那樣深。
他要再上珠寶店請人重新為她打造一枚完美的婚戒,獻給她以證明他的愛。
他想著,唇邊性感的紋路不停地加深。
終於,他身邊的可人兒醒來了,漾著懶洋洋的微笑。
“你在想什麼?”
“想你。”
“想我什麼?”
“想你是我最鍾愛的天使。”
她低低笑了,雙手再度攀附他,柔軟的唇印了上去……
再一次纏綿過後,她靜靜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
“語莫,有件事我從昨晚就想問你。”她忽然開口。
“什麼?”
“就是我在三年前你生日那天說的話。”她語音細微,帶著迷惘,“為什麼我會說那天的派對是為了回敬你送我恩白?”
她感覺到他身體一僵。
“語莫?”她直起上半身,怔怔地望他。
他忽地掀開被子,下床拉開厚重的簾幕,直到暖洋洋的陽光隨著他的動作流洩室內,他的臉色才稍霽。
“你記得嗎?”他終於開口,臉龐卻一直對著窗外,“我曾說過你在生下恩彤之後,就不許我碰你。”
“嗯。”她點點頭,“可是恩白──”
“恩自是在你不情願的狀況下有的。”
“什麼意思?”
“在你做了那樣的宣稱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正式破裂。整整三年,我倆一直相敬如冰,除非必要,絕不與對方交談。但那天,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經常出入黑薔薇,行止浪蕩,男人換過一個又一個,我火大了,就在當晚與你吵了一架……”他深吸一口氣,逼自己說出口,“接著用暴力手段侵犯了你。”
“什麼?!”季海藍目瞪口呆,他這番話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你是指──”
他額前青筋暴跳,“我不顧你的抗議,霸王硬上弓──也因此你才會懷了恩白。”
“語莫……”
他嘆息,思緒回到當晚。
“知道了吧?這就是一個男人的力量。你夜夜在外頭放蕩,小心夜路走多了碰到鬼。或者……”他睨視她,“其實你巴不得遇到這種事?”
她倒抽一口氣,“柏語莫,我恨你。”
“儘管恨我吧,這不過是對你給我綠帽戴一點小小的回敬。”
“你沒資格這樣對我!”
“我是你丈夫,這是你的義務。”他冷冷一笑,“也是我的權利。”
“你太過分了!”她語音破碎,眸中閃著淚光,偏又倔強地不肯讓淚水滑落,“你會付出代價的……”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那晚的模樣。”柏語莫再次嘆息,語氣中有著探深的後悔,“你一向倔強,就算與我吵得再厲害,也不曾哭過。那晚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眼淚。”
“語莫,”她感覺到他無限的悔恨與痛苦,不禁為他心疼。“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自責。”
他忽然轉過身來,黑眸定定地圈住她,“所以我告訴自己,絕不讓你再嚐到和那晚一樣的痛苦。”
她恍然了悟,“這就是你昨晚會在最後關頭詢問我的原因?”
“是的。”他坦承。“我不希望昨夜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