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府裡拿錢打點的神情,母親的臉色直接變黑了,四弟更是直接說府裡沒錢,父親和大哥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明顯也是不願意的。聲音不由得冷了一些,“今年的年禮,侯府就以送廣州府的土特產為主吧,再加些新鮮的玩意,往年的銀兩就免了,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接近年關了,整個知州府都處於一片忙碌中,就連一向愛八卦的青葉也很少說閒話了。朱氏更是忙著連逗雙胞胎的時間都少了很多。不但要準備過年的新衣、吃食,對鋪子和莊子的帳,而且要準備各府的回禮,好在這些都有舊例可循,可是,今年送回京城侯府的年禮,實在是讓她煩惱,改了好幾次,都覺得不妥當。
這一天,朱氏拿著終於擬定了的年禮單子,準備給正在書房看書的丈夫看看。誰知蘇文瀚看了以後,皺了皺眉頭,隨後拿筆在上面改了幾處。
朱氏看了下,見丈夫把前朝越窯秘色瓷八稜瓶、伽南香、人參養榮丸等幾處最為貴重的禮物刪除了,添上了幾匹多羅呢、一對精美的琺琅瓶子等。這些都是這兩年從大海那邊來的舶來品,雖然在京城來說還比較少見,但是現在在廣州府已經不稀罕了,而且不值多少錢。
雖然這份年禮單子的價值連以前的五成都不到,但是朱氏看著丈夫黑得滴水的臉還是沒有說什麼。
在置辦年禮的時候,朱氏要下人儘量把這些東西置辦得精緻好看些罷了。只是,不知道府裡的老太太在看到這份華而不實的年禮的時候會有什麼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8 抓周
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就過了端午,暑熱又至,中秋也過了,龍鳳胎卻滿一週歲了。
因為洗三和滿月都沒有大辦,朱氏覺得委屈了龍鳳胎,故而十月開始,府裡就開始忙碌起來,就連戲班都唱了好幾天。
到了週歲的那天,雙胞胎被包裹的紅彤彤的,抱到前院正廳的一張大桌子上。看著滿滿一桌子東西,不但有詩詞歌賦、官印、筆墨、元寶、顏色鮮豔的胭脂盒、精緻的小弓箭等東西,居然還有繡花用的花繃子、算盤、新鮮的花以及吃食各種不等。
瑜哥兒興奮了,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忍不住手舞足蹈,見一樣愛一樣。琬姐兒心中不禁緊張起來,雖然說這樣的抓周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在這個莫名的時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說法?若是像賈寶玉那樣,抓周時抓了一盒子胭脂,一生都被引為笑談,可不是什麼好事。
琬姐兒想了一下,也像瑜哥兒一樣跟著摸各種東西,假裝小孩子該有的興奮和好奇。跟著摸了一會兒,不著痕跡地把官印、書本、弓箭等都朝瑜哥兒那邊挪了挪,把胭脂盒、花繃子、花用腳掃到了自己的旁邊。想著一定不能夠讓瑜哥兒拿這些女兒家的東西,雖然他老是哭得驚天動地,但是畢竟是自己這一世的哥哥,可不能夠讓人對他存了偏見。
瑜哥兒看著琬姐兒把鮮豔好看的東西都移過去了,嘴巴一裂,就哭了起來。哭了幾聲,見沒人理他,也就不哭了,開始慢慢往琬姐兒這邊移,想要過來搶,琬姐兒趕緊隨手把一旁的小弓箭掃到他面前,剛好湊到了他的手裡。
瑜哥兒看著琬姐兒身邊紅豔豔的胭脂盒和花繃子,再看看自己身邊都是些單顏色的,還是不甘心,又努力地朝琬姐兒移動。誰知道,還沒爬起來,就被旁邊的毛筆絆倒了。他也沒哭,反而鍥而不捨地又爬著坐在了原地,圓溜溜的眼睛直盯著琬姐兒。
朱氏和眾位夫人站在屏風後,聽著下人回報雙胞胎的舉動都覺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來。
“瑜哥兒、琬姐兒,喜歡什麼便拿什麼。”蘇文瀚站站在大桌子旁朝雙胞胎說了一聲。
瑜哥兒和琬姐兒僵持了一小會兒,就是不動手。周圍的人都急得要死,卻也知道不能催促,只能耐心的等著。
琬姐兒看瑜哥兒沒有再爬過來的意思,趕緊低下頭去,想要把東西都拿到手裡。努力了半天,終於用胖乎乎的小手把胭脂盒和花繃子拿了起來。
瑜哥兒看到琬姐兒手裡拿了東西,也不甘示弱地把離自己最近的小弓箭和毛筆拿了起來。
頓時,屋子裡面就是一陣陣的恭賀聲。
“蘇大人好福氣,令公子一手毛筆一手弓箭,將來必定文武雙全,成為國之棟樑啊。”
“令公子文武雙全,令千金將來必定也是德容俱佳,宜室宜家。”
“是啊,真是虎父無犬子。”
……
蘇文瀚聽得眾人的道賀,心裡高興地樂開了花一樣。顧不得人前“抱孫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