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古訓,當著眾人親自把瑜哥兒和琬姐兒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朱氏在屏風後聽了下人的回報,也是笑眯了眼,隨即又笑著對周圍的夫人說起當年璟哥兒抓周的事情來。“當年璟哥兒拿的卻是一本《三字經》和一方端硯,沒想到瑜哥兒和琬姐兒拿得也都是兩樣東西…”
眾位夫人聽了之後,心裡更是羨慕得緊,都嚷著朱氏好福氣,生的兒子女兒都是有出息的,接著又是一陣恭賀。
之後外面便有伺候的人把雙胞胎抱了進來,準備和朱氏等人一起回了內院。
朱氏一接過琬姐兒,便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隨後又接過瑜哥兒,又是響亮的一口,直把瑜哥兒逗的“咯咯”笑了起來,這才朝內院走去。
抓周過後,琬姐兒的生活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每天吃吃睡睡。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琬姐兒被移出了正房,住進了東跨院一個叫輕霧苑的小院子裡。雖說是個小院子,但是其實一點也不小,也有三間正房和兩間廂房,外加四間小耳房,琬姐兒一個人住是綽綽有餘的了。瑜哥兒也被移到了東跨院另一個大一點的叫松華苑的院子,和璟哥兒一起住在了松華苑的兩側。
蘇府是一座四進的宅子,再加上東西跨院,他們一家人是足夠的。本來按理是要分開住的,琬姐兒是要住在西跨院的,但是朱氏說住在一起能培養感情,再加上廣州府的民風還算比較開放,最後就都住在了東跨院。
對於一個剛剛滿一歲的小孩子來說,琬姐兒與外面的世界基本上隔絕的,她對這裡所有的認知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最多的便是現在被分來照顧自己的青葉。
而且,一歲小女孩的日子真得很無聊,她也不可能瞞著別人自己偷偷看些書打花時間,所以,聽別人說話成了她最大的消遣,順便還可以打聽一些情報。雖然暫時只能夠打聽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家長裡短,但是琬姐兒已經很滿足了,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會越來越多的。
這一日午後,琬姐兒正在自己的屋裡午睡,隱約聽到外間有低低的哭泣聲,就坐了起來,仔細聽,想要聽得清楚些。
原來是青葉和伺候瑜哥兒的柳兒。琬姐兒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她們在說什麼。
柳兒的妹妹得了風寒,已經拖了幾天了,還不見起色,她的父母說家裡的積蓄要給她哥哥娶媳婦用的,沒有多餘的錢給她妹妹請大夫,柳兒在這裡著急得直哭。
“柳兒,你不要再哭了,我那裡還有三兩銀子,是今年攢下來的,你拿去給你妹妹看大夫。”
“可是,可是…”柳兒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嗚咽。
青葉看著柳兒的樣子,有點著急,聲音也大了點,“別再可是了,等你以後有錢了還給我就好了,先給你妹妹看病要緊。”
“青葉,真是謝謝你了,等我有錢了就還給你。”柳兒的聲音很是激動,也許還帶點感動。
“那你等會就回去,秦嬤嬤那裡我去幫你說。”秦嬤嬤也就是香蕙,現在是琬姐兒的管事嬤嬤。
本來以為柳兒妹妹沒什麼事情了,誰知道卻出了一件真正的大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9柳兒
原來柳兒的家在廣州城的城南,那裡是廣州府平民聚居的地方,大都靠些小商小販維持生活。那一日柳兒拿著葉兒給的三兩銀子,急急忙忙地回家,準備帶妹妹去看大夫。誰知剛走到衚衕口,就看到一堆人圍在自家院子門口,從家裡傳來一陣喧譁聲,隱約還夾雜著哭泣聲。
柳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院子裡。
才進院子,就看到母親撲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嚎頭大哭。父親坐在旁邊的小木凳子上,閉著眼睛,隱隱可以看到眼角劃過的淚痕。
自己的妹妹小桃被一床爛席子裹著,放在自家的小院子的井邊,旁邊還有一攤積水。柳兒一下子跑了過去,撲倒妹妹身上。冰冷冰冷的身體,似乎要沁入到骨子裡的冷。
柳兒覺得這一切都不是事實,昨天妹妹不還是躺在床上嗎?昨天還甜甜地叫自己姐姐的人 ,怎麼會全身冷冰冰地躺在這裡呢?那個總是笑眯眯得和自己擠一個被窩的人怎麼會這麼冷冰冰的躺在這裡呢?那個愛玩愛鬧的妹妹怎麼會這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呢……
“娘…娘…,這事怎麼回事?小桃這是怎麼拉?…”柳兒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柳兒的母親看了柳兒一眼,沒有說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