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們這些婆子欺主犯上,卻說我們反了。”那邊鄭管事家的冷笑道。
“你說說,你們這些婆子,好好地事情不做,偏生要聚在這裡鬧事,還把責任都推在我們身上。如果真的是你們姨娘要散步,用得著帶這麼多人嗎?我們的車子一直停在這裡沒動,怎麼撞到你們的姨娘的?”鄭管事家的高聲道,又把皮球踢了回去。“你們琴姨娘仁善,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反倒還把她推到地上,更是潑上了水,也不知道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那廂,剛被琴姨娘的小意溫柔哄得暈頭轉向的蘇文濤,一聽說是這些自己院子裡的婆子受了指使,讓自己的愛妾受了委屈,不禁想到昨天晚上家宴的事情,這章氏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了。
“你這狗奴才,說,是誰指使你們把姨娘推到地上去的?”蘇文濤走到趙家嫂子跟前,提起腳就踹了過去。
“好了,鬧什麼鬧,沒看到前院還有這麼多客人嗎?”蘇文浩見蘇文濤越來越不像樣,不由出聲喝道。“把這些院子裡鬧事的都給我每人打二十大板子,鬧事的這個婆子打四十板子。”
現在還在老侯爺的頭七里,府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今天來的人裡面可是有不少御史,到時候在聖上面前告一狀,可就吃不了兜著走。況且,剛剛才傳來的訊息,江南那邊藉著送貢品上京給聖上的密信被人劫了,聖上知道後,大為震怒。如今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蘇文浩說完,深深地看了蘇文瀚一眼,又喝宋氏低聲說了幾句,就走了。
這廂,蘇文濤見大哥已經走了,趕緊讓人扶著琴姨娘,也準備回院子裡去。自家愛妾被潑了水,現在已經凍得臉都蒼白了,可得請大夫好好看看。琴姨娘見大老爺發話了,也知道自己今天這頓罪是白受了,再加上實在冷得很,也就不甘心隨著走了。
蘇文瀚見兩個兄弟都走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好插手,遂也帶著璟哥兒走了。
現在院子裡就剩下宋氏尷尬地對著一臉怒氣的朱氏和一大院子的下人。宋氏不由一陣苦笑,這罪魁禍首都走了,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給自己收拾。
“大嫂子,大哥剛剛的話您也聽見了,這些個鬧事的婆子該怎麼處理,您自個看著辦吧。不過,我要勸嫂子一句,現在老侯爺剛剛過世,大老爺襲爵的聖旨可還沒下來,多少人盯著咱們府裡呢。”朱氏這話說得可真是毫不客氣的。
說完就帶著二房的那些下人,拉著那車惹事的銀霜炭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44聖旨
轉眼到了十二月份,不知道是琬姐兒的錯覺還是今年的冬天真的特別冷,京城裡進入十一月以來,十天到有五天是下雪的,現在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不知道是那次朱氏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宋氏管家倒是管得井井有條的,再加上朱氏、梅氏等人的協助,老侯爺的出殯和百日倒是辦得妥妥帖帖的。
由於老侯爺的去世,府裡的這些老爺們都是上了書丁憂在家的,再加上快要過年了,府裡幾房倒也相安無事,關起門來各過個的小日子,除了早上到榮景堂請安和偶爾幾次的為了讓老夫人高興而整出來的家宴。
因著在侯府裡,外面的事情基本上輪不到朱氏操心,吃的、用的又都是公中送來的,蘇文瀚丁憂在家,就親自在院子裡教兩個兒子功課。朱氏就只要看看京城的鋪子、莊子的賬,莊子上的賬都是由陪嫁的管事管著的,鋪子上又有陳管事、朱管事兩家人,朱氏真得只需要簡單地看看就可以了,看著京城的這些莊子、鋪子比起去年來居然又多了整整六千兩的出息,足足有三萬多的收入。
先前還想著今年廣州府的莊子、鋪子都出手了,收入怕是要大打折扣了,現在看起來收入雖然少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加上回京之後,用銀子的地方反而少了,倒也和往年差不多。
朱氏因為除了偶爾應付應付老夫人,現在萬事都不需要操心,日子過得美美的,連帶著二房整個院子都過得美美的。
這天,辰時剛到,琬姐兒正窩在炕床和朱氏說話,卻聽得門前一陣擾攘,有小丫鬟疾奔進來,一邊大聲喊著“聖旨到了”。
宋氏早就吩咐府裡的管家把傳旨的太監迎進了大廳,擺上好茶伺候著,又叫人擺了香案。幾房人都穿戴上正式的禮服,不但蘇宜璟、琬姐兒這些人穿得整整齊齊的,就連府裡年齡最小的蘇如珠和還不滿週歲的四房的庶子蘇宜環,都被打扮好了抱了出來。就是孀居的陳蘇氏也帶著一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