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曉。衙門裡的吳頭兒找英祥喝酒時發牢騷道:“‘千里做官,為的吃穿’這話一點不假!我們沒讀過書,衙門裡薪俸也低得怕人,舞弄兩個尚且想著‘公門之內好修行’;他讀了一肚子書的,養廉銀子也沒有不要過,倒是不怕這些造孽錢燙手!”
英祥冷眼旁觀,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縣令好財貨,下面的胥吏們為了討他歡心,加倍地敲詐勒索百姓,竟把好好的蘭溪縣,弄得烏煙瘴氣。
這日,英祥陪著新縣令周祁在縣學裡會見諸生。周祁也是榜上得名的官員,一時技癢,忍不住和那幫縣學的生員們大談了一番功名立世的理學心法:“讀書人,首先心為正,心不正,則學問再多又有何用?……”連講了半個多時辰,下面聽講的大小生員們,不管聽進去多少,都是唯唯而已。周祁滿意地看看英祥道:“博先生以為如何?”
英祥骨子裡瞧不起他,不過在人家手下吃飯,不能不稍稍低頭,含笑道:“大令理學通透,講的極是。陽明先生說:‘心即理’,所以重在知行合一而‘致良知’,要說參悟並不難,難的是日常以心為法,以道為法,常常躬身自省才行。”
周祁並沒有聽出他語縫裡的譏刺,滿以為英祥同其他人一樣在拍自己的馬屁,點點頭道:“博先生這學問,可惜了沒有求功名!”喝了一口茶,正準備再侃侃而談,捕快吳頭兒一臉汗地來到縣學門口,直朝裡張望。
周祁皺皺眉問:“怎麼了?”
吳頭兒打個千兒道:“沿溪邊的茶肆,捉了一對姦夫淫_婦!被鄉鄰扭送到縣衙裡,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