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替換的衣物、內外所用的藥品都備好了,又央著官媒準備了熱水,那官媒果然一句怨言都沒有,拿一隻八成新的黃銅盆裝了大半盆溫熱的水來,又道:“熱水還有,要用,只管跟我講!”
冰兒感激地衝她點點頭,把裡間的窗戶關好,門簾放下,以免著風。接著,先喂奕雯喝了幾口溫水,又讓她在舌下含著老山參片,提起中氣之後,才輕輕在奕雯耳邊說:“等會兒會有些疼痛,熬著些。”當用三七、當歸和蛇膽泡製的藥酒小心潤在傷口的血跡上時,酒的刺激讓奕雯似乎重回地獄,咬著嘴唇發出壓抑的痛呼聲,冰兒抱著她,小心說道:“痛就喊出來,就是娘在身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奕雯小時候偶爾挨兩頓雞毛撣子,做孃的還時常手軟,和昨天這一晝夜的酷烈官法相比無異於地下天上,此刻又是鬆懈了,又是在母親身邊,心裡的委屈和傷懷不由發洩出來,大聲哭喊出來。冰兒也跟著掉眼淚,不過不敢多耽誤,小心把化開血跡的衣褲脫下來。臀上的傷最重,高高腫起,血肉淋漓,一片模糊,只大約瞧出是板傷之上再加荊杖,好在都是皮肉傷,且也沒有到肌肉潰腐的程度,拿藥酒塗抹防潰爛,再敷上藥膏,過一會兒便也痛楚大減。
外面吩咐好的歸脾加減湯劑恰好送了來,冰兒見奕雯懨懨的沒勁,摸了摸她的額頭也開始發燙,忙讓她先吃了藥,這才撫著她的脖頸,柔聲道:“沒事了,睡吧,休息幾天傷就不疼了。”
“娘,我嘴裡有血腥味……”
冰兒強忍著淚說:“不打緊。娘小時候也捱過痛打,知道這個滋味不好受,不過現在都結束了,熬過頭兩天,日子就好過了……”
奕雯信任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