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餵食,許是見我如初的神情,他心情很不錯,自己也吃了滿滿一碗。只是好景不長,吃到一半,他的電話便響起,我微皺眉,他只要回了家後就不再談生意上餓事,這會電話打來的應該是……他老婆。
“不回去了,明天我會去。”他一直在我面前表現出很厭煩的模樣,以前我相信他是隻愛我的,可現在我覺得可笑,事情也沒想象中簡單。他們之間有我跨越不過去的橫溝,我也斬不斷他們之間的羈絆,正視自欺欺人的自己才是真的痛到無力,我在想在他老婆面前他是不是也是裝出一副厭煩模樣接下我的電話,至少在我印象中,他沒有掛過他老婆的電話,而我……卻已經習以為常。口中的麵條也如嚼蠟般難以下嚥。
“明天去哪裡?”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的任性,搗鼓著麵條自然道。
他放下手機,繼續餵我,“醫院,我女兒……”
“我知道了。”我趕緊打斷他,我提出的話題卻沒了勇氣去接,說了聲吃不下就起身上樓。
“別任性,靜好,你知道我……”
有不得已的苦衷嗎?我側眸並未轉身,輕笑一聲,“我什麼都沒說,你想表達什麼?你今晚還是回去的好,你可是世人傳說的絕世好男人,顧家疼愛妻女的男人。”常梓宥聽到我的反話,怒氣衝衝上前拽住我手腕,“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方式,靜好,別鬧。”
我回頭輕嘆一聲,“我沒鬧啊,你哪裡看到我鬧了,我只是為你著想。我很累,讓我一個人靜靜。”
☆、利用
不論何時,讓我一個人靜靜都是最好的擺脫方式,這一夜我睡的極安穩,應該是懷了孩子的關係,就算有很多糟心事只要躺床上就能睡著。
至於他昨晚,竟然不追究我的任性,一個人在樓下的沙發上度過了一晚,沙發上還有他的餘溫,餐桌上還有他搭配的營養早餐,我是不是就該滿足了?人家是誰,商場上的龍頭,多少大人物為他馬首是瞻。我苦笑走到餐桌上,吃的一滴不剩,將餐具收拾到廚房裡的時候,外面的吵鬧聲令我不由心煩。我本想去開門看看,可看到窗戶外有個人拿著棍子類的東西鬼鬼祟祟。我立馬躲到窗簾後,心裡有些慌張,難道是誰來偷竊的?我四處搜尋屋子裡有沒可對付的東西。餘光瞥見窗戶外的人影張望裡面的動靜。
“喂,看到有人沒?”一個人小聲催促著,聲音裡有不耐煩。
“沒看到人啊,你說那女人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就讓我們來窺探,這別墅是豪華點,但破影都沒看到。我也想住進去啊。”
啪!“給我謹慎點,拿人錢財辦好事,去去,讓我看看,你到另一個窗戶裡去看。去吩咐阿三拿個梯子瞧瞧二樓!”
我只能慶幸這個窗戶是關著的,否則麻煩就大了。只知道很久很久,人聲才漸遠而去,我撩起縫隙看去,那幾個人跑到遠處去了,跟那裡的一個女人報告著實情,那女人穿著大衣,戴副墨鏡,看不到容貌,但我憑第一感覺就猜到是與我有幾面之緣常梓宥的老婆,看到她抬頭朝我們這邊看了幾眼,而後開啟紅色敞篷車車門坐進去,揚長而去。被僱傭的幾個人也三三兩兩散去。有驚無險的一個早上莫名過去了,有驚無險嗎,我蹲在地上抱著雙膝,為我形容早上情況用上有驚無險感到無語,我現在不就是個遭人喊打東躲西藏的小三嗎,就算和她面對,我也討不了便宜,她和常梓宥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什麼也算不上。
我躺在留有他味道的沙發上躺著,茶几上也放滿了各種水果,都是他昨天買來。餓了就拿起來吃,飽了就小眯一會,我還從沒安逸消磨過時間,一直想的是如何充實自己充實生活。
常梓宥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被瓜皮果殼包圍著的我,我吐出葡萄籽笑道,“回來了?”我越來越不知道如何自然的與他一起,就算心裡再想,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哀怨,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我們根本不可能,我哪怕在他面前哭訴死,他只會說讓我冷靜,說愛我卻不能承諾我,只想著我去理解他體諒他。
看到他皺眉我竟變態的覺得解氣,我應該在別墅各個地方弄的滿地凌亂,亦如自己凌亂的心。他沒說話,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餐桌上後開始收拾我眼前的垃圾,我再次吐出了一個籽,“常梓宥?為什麼你的梓不是籽呢?呵呵。”
再次醒來時,我已躺在床上,聽到樓下的聲響,我套著脫鞋滴答滴答下樓,看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由溼潤。發現我的動靜,他轉身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很自然為我順了順弄亂弄的髮絲,“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讓你悶在這裡的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