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在半年後,這半年的時間是給新娘準備嫁妝的,那些繡品她打算都丟給桂娘和竹韻,另外再找兩個京城最好的繡娘幫著做,想來那樣就足夠了,比較麻煩的是媚香樓。
為人婦後,她斷是不能再進出媚香樓了,即便那鳳取月是商人,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惠王府五爺,而她是鳳取月的正室妻子,也就是惠王府的五少奶奶,王府又比侯府的階層高了不只一星半點,還不知道惠王府里人事有多深,她的處境會如何呢,對於她的事業,自然要早做安排。
「姑娘!姑娘!」桃雨心急火燎的進來,不等琴羽杉開口問就急著說道:「沐陽說他上媚香樓時有人在跟蹤他!」
琴羽杉倒是反應不大,說笑道:「跟蹤他?怎麼?沐陽在外頭有欠人銀子還是欠人感情了?怎麼會被人跟蹤呢?」
「說什麼呢姑娘?」桃雨滿臉黑線。「是跟您有關!」
琴羽杉拿杯子的手一頓。「我?」
「就是!」桃雨重重一個點頭。「沐陽發現被跟蹤後,他不動聲色的進了媚香樓,等到那人確定他進了媚香樓便走了,那人走時,沐陽也反過來偷偷去跟蹤那個人,看見那人進了咱們府裡,跟府裡一個小廝接觸,兩個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話,那人便出府了,而那小廝竟是往大夫人的院子去,沐陽道他找誰呢?竟是找大夫人院子裡的丁香!那丁香可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這不是擺明了大夫人派人在跟蹤沐陽嗎?那這些日子姑娘偷偷上媚香樓之事,恐怕早被大夫人知道了。」
琴羽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只道自己這陣子怎麼就那麼容易進出侯府了,仔細一想,尹氏肯定是知道了她在做的事,故意縱容她坐大,不必想一定是不安好心,想擇個良辰吉日來捅她一刀,她在媚香樓做的事,在這道德觀念嚴謹的古代,若傳了出去,一人一口口水就會淹死她。
不過,尹氏這回恐怕是要失算了,她來自現代,可不是會被人言可畏逼死的小可憐,何況她就要嫁人了,丈夫是商人,自己這「夫唱婦隨」豈不美極了?尹氏想害她,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怎麼辦啊姑娘?」桃雨見她反應平靜,以為她嚇傻了,愁眉苦臉地道:「要不,咱們去向大夫人求饒吧,求她千萬不要告訴侯爺……」
主子上媚香樓當鴇娘已是驚世駭俗之事,如今又被大夫人知道了,怕是無法善了。
「你別緊張了,坐下來喝口茶吧!」琴羽杉親自為桃雨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一笑道:「大夫人不會說的,至少在我出嫁前,她絕不會說半個字。」
桃雨才不信,依然愁結著小臉,擔憂道:「怎麼可能?大夫人就是想害姑娘,怎麼可能不說半字?」
琴羽杉慢悠悠地微笑。「她想我嫁給鳳取月之後再揭了此事,給他一個晴天霹靂,藉鳳取月的手捏死了我這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他不動手要我的命,也萬萬容不下我這種女人,一定會休了我,一個被休離的女人的命運會如何?我爹是不會讓我回來的,只怕會把我打發到某個偏遠的莊子上去了結一生,永遠不會再見我,所以了,在我出嫁之前,我很安全。」
沒想到她這麼一說,非但沒有開導到桃雨,反而更令桃雨發愁了。「萬一鳳五爺知道了姑娘的事,真的一手捏死姑娘怎麼辦?」
琴羽杉氣定神閒地一笑。「所以我要在他捏死我之前,先發制人,殺他個措手不及啊。」
桃雨一聽便傻了眼。「姑娘又沒武功,要怎麼殺個措手不及?婢子聽說那鳳五爺可是武功高強。」
琴羽杉呵呵一笑。「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我會在洞房花燭夜踢他一腳,而且重重地踢在命根子之上。」
桃雨又嚇傻了,這回還加上燒紅了臉。「您說踢、踢在命、命根子上嗎?」
她雖是丫鬟,但那羞於啟齒的部位也是第一次講,不由得臉如火燒。
「是啊!」琴羽杉半點也不臊,還笑吟吟地道:「我一踢,他肯定痛得無法很快捏死我,等他痛過了,冷靜下來,想一想我怎麼也是皇上指婚的侯府千金,若把我弄死了,無法對皇上和我爹交代,但他寫一封休書休了我卻是可以的,所以他馬上就會寫休書休了我,以洩被我踢命根子之恨,要知道,命根子是很脆弱的,那一踢,弄不好,會絕子絕孫。」
桃雨簡直不敢相信主子會計劃這一切,還左一句命根子右一句命根子講得那麼自然,好像在講杯茶似的,姑娘真的是未出閣的閨女嗎?
桃雨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可是姑娘被休了有什麼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