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表示自己沒事。
「真的沒事?」琴羽杉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臉色猶是慘白一片。
鳳取月再度點頭,但她還是不放心,知道被毒蛇咬了,即使一小口也會致命,於是她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他的手,確定毫髮無傷才放下。
她那吁了一口氣的小模樣令鳳取月暖心地一笑,他忘了兩人是「主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這舉動——
琴羽杉兩世為人也沒被男人這樣摸過頭,瞬間,她心怦地一跳,眼睛都不敢轉,呼吸都要停止了,忘形的看著他。
琴羽杉那震驚不已的反應令鳳取月回過神來。
要命!他做了什麼?
「一時失態」要怎麼比?
「別急了,我沒生氣。」琴羽杉索性看著他道:「你剛才救了我的性命,我又怎麼會因為你摸摸我的頭就生氣呢?要是因為我,累你被毒死咬死,我也會在這裡自我了斷,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是真心的,沒把你當下人。」
鳳取月琢磨著她的話。
要是他真被毒蛇咬死了,一個下人為了保護主子而死,是天經地義的事,頂多厚葬他,再給他家裡一筆銀子補償,或者照顧他爹孃的生活終老,這也就足夠了,以至於自我了斷嗎?
莫非,她對他有情?
「小白兔呢?」琴羽杉為了活泛氣氛,轉身又去尋那小白兔了,只是小白兔受了毒蛇「來訪」
的驚嚇,早已逃得不見蹤影。
一場驚魂就這麼過了,琴羽杉又歇了一會兒定定神,再往山裡去時,暮色已籠罩了大地,鳳取月便撿了根長樹枝,沿路走在她身前往草叢裡撥打,就怕草叢裡還有別的毒蛇會嚇到她。
日已西沉,再走下去恐怕回程會看不到路,他正想提醒她該下山了,卻是一陣大喝,有五、六個黑衣蒙面人從四面八方竄出來將他們包圍住,個個都亮著長刀。
琴羽杉本能的貼近著鳳取月,心驚肉跳地看著那些黑衣人。「你們是什麼人?」
「閻王爺派來的人,受死吧!」
琴羽杉聽得一滯,「你們找錯人了吧?」
「找錯人?」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個粗聲問道:「你不是莊子裡的六姑娘嗎?」
聽到「莊子裡」三個字,琴羽杉便明白了,尹氏再怎麼恨她,也不會派人大老遠來這裡追殺她,何況尹氏還在等她嫁給鳳五爺後再揭了她暗中經營媚香樓之事,斷不會現在就要了她的命。
她初來乍到這孟源縣,不可能和人結怨,細細一想便明白了,明白了之後便是一陣不寒而慄,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想來是那郭大通見事蹟敗露便買兇殺人,怕是一得到訊息便馬上安排殺手了,這些人絕不是埋伏在此的,定是一路跟蹤他們上來,見時機成熟了才撲上來。
「是郭大通指使你們來的吧?」琴羽杉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付你們多少銀子,我多十倍,且不會追究你們的罪行,只要你們放我們走。」
郭大通這是存心要置他們於死地,知道她只帶了個小廝,而且還沒帶任何兵器,竟派了六個帶刀殺手來,真是好狠的心!
「你這小丫頭當我們傻子啊!」黑衣人嗤之以鼻地哼道:「只要你死了,所有田地鋪子我們都能平分,你就乖乖受死吧!爺們還能一刀賞你個痛快!」
琴羽杉一凜。
原來郭大通是許了他們一個平分的大餅,如此一來,這些人是勢必要自己的命了。
死就死,反正她已死了一次,保不住死了還能穿回去呢!
她底氣十足地道:「你們就儘管取我的性命去換不義之財吧!不過我身邊這個人是無辜的,且他又聾又啞,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麼,也無法指認你們,你們讓他先下山,我不但痛快受死,而且做了鬼也不會去找你們索命,如何?」
鳳取月怎麼也沒料到在如此生死交關之際,她竟是隻顧著為他保命而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真真叫他內心震撼。
「廢話少說,就算他是瞎子也不能讓你們其中一個活著離開!」領頭黑衣人對其他人使個眼色。「上!」
鳳取月將琴羽杉護於身後,以手中的樹枝當武器,他自是不將那六人看在眼裡,饒是如此,也打得驚心動魄,只因他手無寸鐵又要護琴羽杉周全,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將六人打趴。
他不想取他們性命,不過中了他的神風掌也不會那麼容易醒來,少說也會昏迷個三天。
雖然他們全被他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