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阿秀倒是存了一肚子的氣,但又不敢同小隻發,只得嘟著嘴忿忿走在前面。
“啊喲!”
一個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懷裡抱著東西,只顧低頭一個勁地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阿秀。
阿秀留了長指甲的手指立馬狠狠戳在那丫頭腦門上,“長不長眼啊!撞著你姑奶奶了!”未泯島世家主身旁的靈仆地位可不低,族中的一切低僕都得尊稱一聲姑奶。
“對不起!對不起!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那小丫頭瑟瑟發抖,也不敢用手去捂住流血的額頭,只一個勁鞠躬道歉。阿秀瞪她一眼,正打算放過她,突然眼一撇看見她懷裡的藥包。
“這是什麼?”她將藥包抽出來,纖指一動,就將它開啟了。
阿秀圓眼一眯,將那藥材細細檢視一番,又伸手撥了撥,俯身去聞。小隻慢慢回過神來,也好奇地上前看那些藥材。那小丫頭緊張地揪著手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細細碎碎的哭起來。
“沒藥、乾漆、紅花……咦?還有牽牛子。”阿秀虎目圓睜,一把揪過那丫頭,惡狠狠責問道:“這打胎藥哪來的?你又要送給誰去?!”
那小丫頭嚇得魂飛魄散,兩手揮得跟撥浪鼓似的。
“姑奶,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二小姐叫我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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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小隻慌亂不已,急忙問阿秀。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趕緊幫她把孩子打掉了!”阿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木淑雅。木淑雅僅穿了中衣,全身縮成一個大蝦米,臉上也是六神無主的樣子。
“不能給木歸說嗎?讓木玄芳趕緊娶了她呀。”典小隻有些著急,她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們兩人情投意合,成了親不是更好。
“哎唷,我的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阿秀氣得拍拍腿,“我早就告訴過你,木家家訓:修業未成者不得妄溺私情!他倆當初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就算了,我們知道也不會去說破。但現在可是鬧大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這事,非把她活活打死不可。”
一聽歸柔的名字,木淑雅更是嚇得蜷縮起來。
“好,就這樣了。”阿秀將剛才那個小丫頭拖過來,“你,快去把這藥給煎了,讓你主子服下。”
須臾間就這樣定下折殺一條性命的決定,典小隻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只覺得心慌不已。她腦子裡混亂一片,看著阿秀手裡的那包藥材,就這樣遞給了那丫鬟。
過了一會兒,一碗黑乎乎的粘稠藥湯就煎好了。阿秀面無表情的端過碗,將縮在床上不停哭泣的木淑雅拽過來。
“不,我不喝!”木淑雅伸手去推那藥碗,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阿秀將她手狠狠扣住,逼著她的嘴靠近碗沿。典小隻見木淑雅起皮的嘴唇離那黑乎乎的藥汁越來越近……
“停一下!”典小隻急得大喊,阿秀聞言扭過身看著小隻,虎目裡有稍縱即逝的狠意。
“小姐,你又想做什麼?”
小隻頓了頓,望著木淑雅道:“木玄芳他知道這件事嗎?”
木淑雅點點頭,嬌美的眼瞳裡滿是瑩瑩淚花。
“那要把孩子打掉這事,他也知道嗎?”
木淑雅再次點頭,怯怯道:“這藥方,還是他給我的。”
……
一陣寂靜的沉默,屋內三人都不再說話。
“啪!”
阿秀突然伸手給了木淑雅一巴掌,破口大罵道:“當初讓你不聽訓誡,勾引大公子卿卿我我的沉溺私情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被破了身子,我看你及笄的時候怎麼辦!”
木淑雅給她這麼一抽,嫩白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血紅的巴掌來。典小隻衝上前,攔住阿秀道:“你這是做什麼?!現在事情都發生了,打她還有用嗎?”
“當然沒用,我打她不過是為了自己出出氣而已。”阿秀抽抽嘴角,無辜道。
“你這……”小隻無語。
“好了,快把藥喝了!”阿秀不耐煩地對木淑雅吼道,將那碗重重一砸,放在桌上。
“你要是不把孩子拿掉,就等著事發被老夫人打死吧!”
屋裡的氣氛莫名的凝重,幾人都直愣愣地盯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發呆。
“我想見見玄芳……”
“見他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吹冷餵你?!”阿秀又不耐煩的吼起來。“如果不拿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