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溫與朗用左手拾起劍來,一劍殺進合窳七寸處。
鮮血噴濺到小隻臉上,滿頭滿臉都是。那合窳柔軟的胸口插了一把青玉劍,汩汩的血從劍的末端噴出來,像泉水一樣,恐怖的不斷湧著。
那物終於慢慢倒下去,死不瞑目的瞪著她。
溫與朗拔出寶劍,站起來檢視合窳的屍身。
“她死了?”
“嗯,死了。”溫與朗長舒一口氣,癱睡在地。
“我……我殺了她。”
“……”
“我,我殺了她,我殺了……”
溫與朗忽覺不對,翻身起來看她。小隻一臉的血,雙目圓睜,嘴唇顫抖。
“怎的?第一次殺妖啊。”湊過去拍拍她。
小隻狂點頭,呆傻的捧著手,沒頭沒臉地差點哭出來。
“誒呀,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嚇得傻,比你還傻。”
“走吧,我們去取支離果。”他把小隻拉起來,小隻一下子跌跪在地上。腿脈裡不斷湧著血,和合窳的血混在一起,分都分不清。
“這下兩條腿都廢了。”溫與朗彎下身來,用左手點住她的穴位,幫她止血。
“你在這休息,把這止血丹和護心丸吃了。”
溫與朗左手拖著劍,將殘陣破了,飛上去將支離果小心翼翼放到玉盒裡。然後過來獻寶似的給她看。
“支離果在這裡,你看。”
小隻睡在血泊裡,像是死了一樣,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了一下,那支離果晶瑩剔透,淡青色的果肉背後映著屍山血海,青澀臉龐懵懂地像純潔的孩童。
☆、不是冤家不聚頭(上)
小隻昏迷時,恍惚間感覺顛得厲害,五臟六腑都撕裂的痛,疼得忍不住哼哼。
天色已經近黃昏,鳥雀和精魅沐浴著霞光,唧唧地歡叫。兩旁山林綠茵茵地在眼前上下晃,速度也是飛快。
溫與朗單手揹著她,因為解決了近日困擾心頭的大事,步伐很是輕快,哼著小曲,甚至想高興地跑起來。
典小隻咬牙忍了又忍,終於按耐不住心頭的小火苗。
“你慢點,我都快被你顛散架了。”
溫與朗驚喜地偏過頭望她,“嘿,你醒啦!”他又高興地抖兩抖,小隻低低□□,用手牢牢把住他肩頭。
這廝才反應過來,忙收小腳步,慢慢走著。
“你覺得好點沒?”
小隻趴在他背上,悶悶出聲:“好點了。”
“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坐船回去。”
想了會兒,問他:“人家不會查我們的身份嗎?”兩人這算偷渡入境,查到了可是要坐大牢的。
“自然是會查的,得需先‘打點’好才行。”
兩人找了處山間小溪安置下,溫與朗將小隻放下來,檢視她腿上的傷勢。
他從袖中術裡掏出青灰色紗布和一個赤色小瓦罐。拉過小隻受傷的小腿,從小罐裡倒出一堆黃色粉末,塗抹在那猙獰的傷口上。
“哎,你真是第一次殺妖?”見小隻木木的不說話,他問道。
典小隻瑟縮一下,算是預設了。雖然成年以前是沒打殺過誰,但那些害人性命的鬼怪被她捉到了送到渡門去,有的也要判死刑。也算是間接地被她殺死了。
溫與朗低頭繼續手上的活,想了想又覺得奇怪道:“你不都十六歲了,怎的還不能面對殺伐?”
“我……”
打斷她的話,溫與朗繼續數落:“對戰經驗也還是比同齡弱了,雖說修煉的挺勤快,但心智還是欠缺磨練。”
“……”
小隻無力反駁,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的不足。沉默著想了一會兒,她慢慢開口道:
“你說得對,我的心智太不成熟,對戰經驗也太少……防禦薄弱,戰術貧乏。”
溫與朗好笑的看她一眼,眼睛眨一眨,繼續給她上藥。
“我們修習符籙的人,往往都在心智方面有所欠缺。修習別門的修士,往往十一二歲就開始出門做任務,而我們則要打基礎到十三四歲左右。”
“要我說,那是因為你們學的太龐雜,就算做任務,也都是些抓抓小鬼,幫人寫寫鎮宅符什麼的。”都說符籙是最不像正藝的門類,人人窮酸潦倒,天天幫老百姓擦屁股。
“我們學這麼多,但是有用啊,至少能幫到人不是?”小隻不贊同他。
溫與朗將手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