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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小隻渾渾噩噩從空間裡站起身,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還不時有黑氣湧過來。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她只記得自己正想叫住溫與朗的時候,眼睛裡突然就閃過紅色一片,之後就不省人事了。嚇得她趕忙伸手摸摸眼睛,還好,眼珠還在。
正在飛行中的溫與朗全身一震,忙將靈識探入境界中。只感覺典小隻魔氣已收,正孤零零立在中央,左右環顧著。他忙將典小隻從“境”中拉出來。
溫與朗攬過她仔細檢視,卻什麼異樣都沒有。“小隻……你現在可有覺得那裡不舒服?”
典小隻傻傻搖頭,可能因為失血,腦子裡一時還是有些蒙圈的。
“怎麼回事?”溫與朗又探探她脈搏,拉著胳膊轉了好幾個圈才皺眉道:“奇怪,按理來說,入了魔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小隻晃動腦袋,感覺有些疼。“我剛才怎麼了?”
他揉揉典小隻的臉,瞪大眼道:“你都不知道,剛才你眼裡狂噴了一陣血,之後身上就不斷冒黑氣,似是入魔的樣子。可你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異樣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真是見了鬼了。”
典小隻有些尷尬,看著他道:“我沒事,不過你現在臉上發黑,倒是比我更像入魔了。”
溫與朗從懷裡掏出一枚雪白的藥丸服下,擺手道:“沒事,應該是剛才殘留在我神識裡的魔氣導致的。你現在的情況還是無法確定,咱們最好還是去風宿找巫人看一看罷。”
聽說北地風宿的北巫一族天生有預知世事的神通,擅長占星之道。此外他們一族自上古就流傳下許多秘術,驅除魔氣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典小隻本想立馬回北祁見自己的父母的,可現在出了這事,也不知是吉是兇。所以聽了溫與朗的話,她有些猶豫。
溫與朗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對小隻道:“入魔一事實在複雜,你還是去一趟吧,將事情解決乾淨,這樣才能放心回家去見你爹孃不是?
典小隻一想也是,風宿離北祁不遠,去一趟能放心也好。免得回北祁若是不測,又再次增添風波。當下她便答應了與溫與朗一同前往風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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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彭澤-淳于
近日剛下過一場小雨,鳥雀立在枝頭婉轉輕啼,幽靜的山林像被洗過,綠意盎然間掩映著一座典雅的山莊——這裡正是淳于王氏家主的住所。
世人都說當今江湖上,上清境修為最高深的是化劍門的雲龍掌門。可想當初王喻在四十歲時,就能與雲龍打個平手了。王家世傳神獸鳳凰血脈,像王喻是一出生就自有神通傍身,天資自是凡人無法比擬的。
此人不但修為了得,於政事一途上也是頗有成就。現在坐在彭澤皇位上的那位,就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自皇帝登位後,就立馬將王喻封為承樞公。在彭澤民間的茶館裡是這麼形容兩人關係的:“此二人可是患難之交,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然而就是這位與皇帝穿過一條褲子的人,如今卻選擇攜著一家妻兒老小歸隱山田。連帶著淳于王家整族的子弟,都一起隱世了。
而現在,一名身穿青色便裝的青年屈身半跪在地,正低聲給王喻稟報著什麼。
“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喻方正的國字臉上滿是震驚。
“訊息是千鶴閣的內線傳過來的,據聞是李良平算出來的。之前冥域那次長門李家就算到了,白澤的血脈,應該不會有錯。”
王喻又問:“那李家測出有魔脈現世時,是什麼時候?”
那名弟子頓了頓才道:“詳細時間是……閻魔門祭皇登位的時候。”
“怎麼這麼久才來通知我們?他李家搞什麼名堂。”他濃黑的眉毛皺起來,不怒自威。
“李掌門的公子早就出發動身前往風宿了,只是一直沒有傳出訊息罷了。”
王喻略沉思了一會兒,推測道:“應該是觀星殿那邊沒有給出準信,占星一術本就較之多變。罷了,你將他李家測出的結果細與我說說。”
青年應聲,將那事慢慢說來:“居李掌門給的傳令上寫道,當時祭皇開啟血階,另一股靈氣突然爆發,與木歸身上的靈氣匯作一股,將血階的大陣頂開。最初是李公子測算出有人覺醒了血脈,後經李掌門重算,卻又得到了魔脈現世的預兆。”
“哼!又是閻魔門。”
王喻冷笑一聲:“本就是邪教起家,現在就算竭力洗白也沒用。當初冥域鬼王也是從他們那裡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