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臉上也是萬般沉重:“洛提佛陀能走入異界,已是十分蹊蹺,還能見到傳說中能焚盡天地、重塑日月的異火,那更是聞所未聞了。只是還未待佛陀近看,便被一股神力掃出去了。”
白眉僧人重重嘆息一聲,“可惜,可惜啊。我佛未能得見如此罕力之物,實在可惜。”
“未能得見黑炎真面目,洛提佛陀也是大為惋。”靜海點頭,神色間滿是凝重:“待他出去後,正好見到鬼家老祖守在天地輪迴門前,全身燃滿了那種黑焰,那個覺醒了魔脈的鬼王,瞬間就被吞噬了。
那一天的冥域,萬鬼號哭,慘叫聲響徹天地。鬼家老祖死得悽慘無比,三魂七魄剎那間就化為了灰燼。那個場景,久久的纏繞在洛提佛陀心頭,無論如何也消不去了。”
話題談至此,兩人都忍不住悲嘆一聲。
“洛提佛陀也因此事自責不已,還為此生了心魔。後來他在然烏湖靜修時,受天意啟發,去了南越祭皇山……他決定潛入閻魔門的血階一探究竟。這事,閻魔門上下沒有一人知道。”
白眉僧人急得想開口,靜海朝他擺擺手示意他打住,繼續接著道:
“洛提佛陀一去就是兩年,一直沒有任何音訊。直到有一天,寺裡負責灑掃的小沙彌在石階旁的草叢裡發現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此人正是失蹤多時的洛提佛陀。當時寺裡的主持,也就是咱們的曾師祖,他已竭盡全力醫治洛提佛陀,可還是沒能救回來。”
白眉僧人早已無話可說,唯有怔怔的睜大了眼。靜海闔上眸子,痛苦的搖頭:
“當時洛提佛陀的修為縱觀整個華地,都是數一數二的。可就是修為如此高深的一個人,居然就這麼莫名折損了,實在是詭異啊!後來,在眾人為佛陀淨身之時,卻發現他的左手一直緊握,曾師祖開啟後卻看見,洛提佛陀掌心用銳物深深刻了一行字,血肉模糊間赫然寫道:
‘亂我冥域者,天地誅之’!”
☆、觀星殿
“照李賢侄這般說來,那覺醒魔脈之人正朝著風宿而來?”一個異常粗狂的嗓門響起,震得李博瑜耳膜隱隱作痛。
“正是,小侄剛接到家父的傳信,那覺醒了魔脈的人應該還沒有完全入魔,可能是來請北巫族人救治的。”
剛才發話的粗獷漢子是臨道宗掌門公孫常,明明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東靈人,卻生就了一副北地人的相貌,談吐行事間也是極為魯莽。
在座的還有上無觀的觀主玉拂真人,是一位眉目清冷的美男子,坊間傳聞他有斷袖之癖。而天玄教的美鬢公承司真人,與那玉拂坐在一起,還真是相得益彰……
想到這,李博瑜慌得咳嗽一聲,忙將目光從那兩人身上收回來。之後是太清教的掌門洞玄真人,李博瑜雖然很少聽說過這位大能,但觀此人鬚髮皆白,一身長袍飄飄,竟很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想來修為也很是深厚了。
李博瑜看向廳中的眾人,不覺心中得意。這千鶴閣動作就是快,不過短短一日時間,竟然就通知到了這麼多位各派大能。剛才觀星殿還收到通知,王家家主王喻和化劍門掌門雲龍正在趕來風宿的路上。這麼大的兩尊佛都請來了,看來那個魔脈絕對逃不掉了。
“那按你們所說,這個覺醒了魔脈的人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而且還寄希望於北巫人能夠將他治好。到時候他來了,我們是殺還是不殺?”美男子玉拂真人開口了,想不到那音色竟也是十分動聽的。
“當然要殺了!魔脈一事可是事關天下蒼生,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百!”公孫常異常激動,一看他就不是什麼會憐香惜玉的人。
玉拂真人輕蔑的看他一眼,便消了再說話的心思。倒是洞玄笑眯眯道:“我看未必,如果他神智未失,還有挽救的餘地,咱們無需取他性命。”
承司真人神色沉重道:“於情於理,只要他沒有做出什麼傷害無辜的事,我們是可以留他一命,大不了將他捉了交於西漠佛家的靈域看管。可是這覺醒魔脈與平常人入魔是萬不相同的。要是處理不當,到時候咱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博瑜有些遲疑的問:“我聽家父說,自古凡是有魔脈出世,萬物蒼生必遭塗炭,而修道之人更是死傷無數。這麼看來,那覺醒了魔脈的人是以一人之力,能抵擋萬夫之功了。真當如此厲害?”
玉拂慢慢道:“按照華地現在的實力看,普通人若是覺醒了血脈,其修為都必定要凌駕諸人之上。要是覺醒的是魔脈,實力就更是強大了。”
“這麼說來,不管傳承的是哪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