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其實我沒收到。”
“猜到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絕口不提此事,他怎麼會猜不到。只是大二的時候還未猜到這一可能,所以被她拒絕時,才會感到痛苦和失意。
“那封信裡……寫的是那首藏頭詩?”
“嗯。”
“呵,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浪漫主義的時候。”
鐘磬收緊懷抱,低聲道:“那不只是一首藏頭詩。”
還有玄機?簡默把詩在腦子過了幾遍,微愕,在鐘磬的手裡寫下一個字,得到肯定後,大嘆一口氣,“難怪老師說這首詩有受束縛的痕跡。”
“我不否認。”
簡默不知該接什麼,心疼、遺憾、不甘,滋味繁複,反而繞成了最明晰的心思——珍惜。
“鐘磬,說一下你五年前賣掉遊戲平臺和一年前賣掉網站的原因吧。”
“前者是因為成功,新創的公司依賴於此容易裹足不前,而當時的賣價也相當可觀。後者的大部分原因也是要價高。”
“那公司現在為什麼要赴納斯達克上市?”
“行業合縱,將來三四足鼎力,勢頭太洶,我不想受制於人。”
“你的意思是,先讓自己強大?”
鐘磬一笑,“很聰明。”
“我還以為你的經營理念就是‘保守’二字。”
這回,鐘磬連眉眼都染上了笑意,“的確是。我說過,養家餬口的事不好掉以輕心。”
“那你記得,累了就靠一靠我。”
“好。”
“一定要記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愛最只
時間就這樣平穩地溜過。簡默還是時不時地去鐘磬的公司,聽一聽鐘磬的光榮事蹟,不時還能憑著曾經的財大高材生身份與鐘磬來場討論或激辯,日子過得愜意而滿足。
這天,簡默在家做胎教,接到了明霏的電話。
“小夏回國了,你過來看看?”
明霏的聲音聽來比以往低沉,簡默原本大好的心情一沉,下意識問:“幾個人?”
“她一個。”
簡默匆匆趕到大明宮,先入目的是站在窗前的桑夏,身著長款風衣,外翻的領口露出裡面的高領毛衣,底下一條牛仔褲,三者的相似點是——純黑。
桑夏喜歡粉色,她是記得的。現下滿目的黑,固然顯得出挑,然而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裹成這樣,大概不是為了驗證“存在即合理”。
明霏正在廚房泡牛奶,聽到關門聲,端著三杯牛奶出來,靜了片刻,壓低嗓音道:“左懷言走了。”
在趕來之前,簡默心裡已經有底,再看到桑夏的裝扮,也猜得□□不離十,此刻倒沒有顯出驚訝的表情。她皺著眉,更多的是擔憂。
根據小夏上次的敘述,足見左懷言是她的支柱,現在支柱被撤,還是以不可復見的形式,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她正想到這份上,就聽明霏又說:“還有一件事,小夏懷孕了。”
“懷孕?”簡默看著明霏手裡的牛奶,懸了大半會的心終於歸位,女人會軟弱,母親不會。她整了整自己的表情,邁步湊近桑夏,卻是一言不發地站著,同作眺望遠方狀。
反倒是正在出神的桑夏感覺到動靜,回頭見是她,輕輕地笑了,目光溫暖,唇線柔和,和一身黑形成鮮明對比,“默默?你來得好快。”
“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通知我和明霏接機?”簡默接過明霏遞來的牛奶,再把它遞給小夏。
小夏接過,杯壁是溫熱的,讓她暖不起來的手增了些許溫度,“有十來天了,在平市待了幾天才回來。”
“吃了一個星期的PM2。5吧?滋味如何?”明霏站到簡默的身邊,笑著侃了一句。
“沒怎麼吃。我待在學校附近,環境挺好的。”
她話裡的學校指哪個,簡默和明霏都清楚。簡默便問:“聽明霏說,你懷孕了?”
“嗯,兩個月了,就是還不知道男女。”提起孩子,桑夏眼裡的光芒頓時溫柔得醉人,似想到什麼,回頭去看簡默的小腹,“默默,聽霏姐說,你也懷孕了。”
“四個多月了。過幾天要去做次定檢,確定孩子的性別。”
“我也得去看看,默默,你捎上我吧,我還什麼都不懂呢。”
“好。”
兩人旁若無人地念起媽媽經,明霏看著桑夏沐浴在陽光中的臉,鬆了口氣,不忘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