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這一回不知怎麼,蝕骨穿心。
他想以毒攻毒,卻怎麼也找不出再比這更強烈的,他幾乎戒不掉!
沾染了她,是他做過最大的錯事。
秦漫走上來的時候,連小護士都對她冷眼相看。車禍當場她撇下阮蘇荷的事在整座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由其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濃墨重彩,她就徹底成了十惡不赦的人。
叫住一個人問:“阮醫生在哪兒?”山不就她,她就山。
那人冷硬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秦漫笑笑,沒有關係,她可以自己找。
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淡淡應聲:“請進。”
秦漫推門進來,一室柔和的日光,阮江州穿著白襯衣,臉部線條顯得格外乾淨,眉目清浚得好似一幅畫。
看到她怔了下,沉湛的長眸眯起來。他竟覺得恍惚,好像生了幻覺。
(073)通通忘掉
秦漫微笑裡有一絲淒涼的落寞:“我是病人,你總不至於趕我出去吧?”
阮江州面無表情,冷冷說:“你已經不是我的病人了,馬上出去!”
秦漫捋了一下額髮:“不肖你提醒,我也知道。”她將手提包放到他的辦公桌上,笑了笑:“我來跟你道別,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阮江州眯眼一秒鐘,之前的恍惚更重了。
秦漫伸出手來想要碰觸他的臉頰,卻被他厭惡的閃躲開,凌厲的看向她。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走著走著就散了,秦漫知道他不會再來找她,也找不到她。
她仍舊執意的觸控他,整個身體微微向前。他看到她眼中的流光,被此時傾國傾城的日光湮滅,如夢似幻。他怔了一下,於是被她得逞。
秦漫的手冷透了,由其是指腹,鋼釘一般嵌在他的肉裡,還有了微微的疼意。明知一切只能是錯覺,可她是真的,近在咫尺,呼吸相距可聞。說話時吐氣如蘭,輕輕吹在他的耳畔:“有的時候我在想,你或許是有那麼一點兒喜歡我的。如果沒有阮蘇荷的死,至少會有一點兒,可是,現在我也不確定了……如果遇到我讓你覺得那麼難過,就當它是場噩夢,一覺醒來就忘記了。你不會記得你見過我,更不會記得那些愛或者恨,我們兩不相欠罷。”
像是魔咒,一字一句吐進他的耳朵裡。更像睡魘的小孩子,想醒又醒不來,大人就這樣絮絮的安撫。
阮江州清冽的眸子盯緊她,素顏青髻,那種肆意的美麗仍舊令他驚豔。
秦漫放開後站了起來,一身雪白的裙裝彷彿波瀾,起伏不定。
“我走了。”
走出兩步又停下:“阮醫生,要不要吻別?”微笑臉龐,明眸善睞。看了他三秒鐘,毫不猶豫吻上他的薄唇。跟阮江州結吻一定要睜著眼睛,他的睫毛很漂亮。
這樣一看,果然。
出來的時候在走廊一端見到了劉琳琅,手裡提著保溫桶,是來給阮江州送飯的。親眼看到秦漫從他的辦公室裡走出來,便出手將她攔下。
“方小姐,我們聊一聊吧。”
兩人直接去了天台。
從這裡看到的夜景是很美的,萬家燈火碎金萬點,路上的車流也像無數流星。雖然不是特別高,卻像站在繁華之巔。住院的時候時常偷偷跑來,看明灩的夜色,覺得這片天空比哪裡的都要明淨皎潔。
白天看著只是灰濛濛的一片,忽然不再覺得。
轉首看向劉琳琅:“你有什麼想說的?”
劉琳琅尖銳的審視她:“我希望你離阮江州遠一點兒,以後不要再靠近他了。你們以前怎麼樣那是以前的事,不過,我跟他就要訂婚了,不想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摻和我們的生活。”
秦漫緩緩笑:“這是底氣不足的人才會說的話,你很怕我?”
劉琳琅諷笑:“你有什麼值得我怕的。只是你的人品不敢恭維,曾經拋棄你的男人,你卻捨命救下來,自己男朋友的姐姐,反倒無動於衷。你這樣的女人,說白了就叫賤。”
秦漫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沒人告訴過你出言不訓是要挨巴掌的嗎?”
阮江州問過護士追上來的,甚至不確定她來過,可是室內有她淡淡的香水味,若有似無,還有桌子上的包。恍過神抓著包追出來……見慣了她的囂張,不想真是這樣狠毒跋扈的女人。聲音凜冽:“方倍兒,你住手!”
長腿邁過來,險些捏斷她的手臂。
出言更是凌厲:“方倍兒,這就是你的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