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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葉梅桂在廚房說。
「嗯。」
「吃過飯沒?」
我有點驚訝,因為她已經很久不做這種寒暄了。
「還沒。我也忘了順便買飯回來。」
「那你再等一下下,我煮好後,一起吃飯吧。」
聽到她說這句話時,原本想坐進沙發的我,屁股頓時僵在半空中。
「妳馬桶又不通了嗎?」我問。
「沒呀。」
「浴室的水管又堵塞?」
「也沒。」
「那妳為什麼」
「那妳為什麼要煮飯給我吃?你想這麼說,對嗎?」
「沒錯。」
「同住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頓飯很正常呀。」
「喔。」
我坐了下來,開啟電視,乖乖等著。
「好了。可以吃了。」葉梅桂將飯菜一道一道地端到客廳。
我們把客廳的茶几當作餐桌,沙發當椅子,準備吃飯。
「今天有遲到嗎?」
「遲到兩分鐘。」
「捱罵了嗎?」
「嗯。今天真是」
「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啊。你想這麼說,對嗎?」
「不對。」我搖搖頭:「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為什麼?」
我只是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夜玫瑰,並沒有回答葉梅桂的話。
雖然只是兩菜一湯,卻讓我覺得這頓飯非常豐盛。
「我的手藝還好嗎?」
「嗯。沒想到」
「沒想到妳是個又漂亮又聰明又會燒菜的好女孩。你想這麼說,對嗎?」
「這次妳就說對了。」
我笑了起來,葉梅桂也笑了。
我們的笑聲感染了小皮,於是牠也汪汪叫了兩聲。
而屋外突然響了一陣雷,下起了我到臺北後的第一場雨。
「土風舞雖然是最古老的舞蹈,但與人的距離卻最接近。」
學姐雙手微張,好像各牽住別人的手,腳下重複踏著藤步:「只要踏進圈內,就可以享受舞蹈、音樂與人結合的感覺。」
學姐停下舞步,轉身說:「這是我參加土風舞社的原因。學弟,你呢?」
「我覺得土風舞不會拒絕任何人加入,也不希望有觀眾。」
我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接著說:「所有的人圍成一圈,沒有男女老幼之分,也沒種族語言之別大家都踏著同一舞步。這會讓我有一種一種歸屬感。」
「什麼樣的歸屬感?」學姐看我的眼神中,充滿疑惑。
「我不太會形容。」我避開學姐的視線,努力思考著形容詞。
「就像在狼群裡,我也許只是一隻瞎眼跛腳的狼,但人們會說這群狼有56只,而不是這群狼有55只,另外還有一隻瞎了眼又跛了腳的。」
學姐聽完後,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我,疑惑漸漸從眼神中蒸發然後她笑了笑,仰起頭看著夜空。
「學姐,怎麼了?是不是我說得很奇怪?」
「不是。」學姐似乎在數著天上的星星。過了許久,才接著說「學弟」她將視線從星星轉移到我身上,眼神轉為溫柔:「你一定是個寂寞的人。」
那時的我,並不太懂寂寞的意思。
但我很清楚地記得,學姐說我寂寞時的眼神。
廣場上突然響起「MayimMayim」的音樂。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我總算見識到臺北的多雨了。
下雨天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