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客的袁家有幾個男人?都出席宴會了嗎?中途有沒有離開宴會場的?”話說出來了,黎成祥還沒回答,阮卿卿自己愣住了。
她在這一刻突然發現,宴客的主人姓袁,而袁可立,也姓袁,徐鳳英說過,袁家當年有一個兩週歲的孫女,如果沒記錯,袁可立恰好比她大兩歲。
那個老男人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此刻她想起來了,她沒見過老男人,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那是因為,老男人有一個和袁可立一模一樣的朝前翹的下巴。
一般人的下巴都比較圓潤,平垂或是微後傾,袁可立和老男人卻是方下巴,稜角分明,朝前翹起。
“四個男人,袁老太爺和三個兒子,當晚出席招待客人的是袁老太爺和他的大兒子二兒子,小兒子跟朋友外出旅遊不在家。”那一次宴會,帶來滅頂的痛苦,黎成祥記得很清楚。
宴會開始時不在家,後來也可以回家了。阮卿卿輕咬了咬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袁家的那個兩週歲孫女是袁家小兒子的孩子,對不對?”
“是的,你查到什麼線索?”事關亡妻,黎成祥拋開成見,急切地問道。
“袁可立很可能就是袁家那個小兒子的女兒,跟蕭潯合謀,不僅是想幫蕭潯奪富通,還有可能,是想整垮你和俊柏,讓黎家不能找她爸的麻煩,她爸爸就是……”阮卿卿深深吸氣,後面的話,情緒激盪,說不出來。
宴會在一樓舉行,袁可立的父親將何歡擄上二樓強…奸,而後抱到庭院梧桐樹下,因為如此,阮績民到處找沈佳雯卻沒有看到慘禍在發生。
袁家那座小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不是內建式的而是在室外。
阮卿卿想的,黎成祥也在極短的時間裡想通,想到亡妻成了地下白骨,自己卻蠢得那麼多年沒查到真相,未能替她報仇,霎那間肝腸寸斷。
病房門突然傳來砰一聲響,像敲門聲,又不像,阮卿卿愣了愣,掛了電話走過去開門。
走廊空無一人,阮卿卿剛想關門,忽而周身劇震,整個人呆住。
房門外一側牆根邊,黎俊柏抱著雙膝蹲在地上,頭顱深深地埋入膝蓋中,自上而下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他的肩膀在不停抽動,瑟瑟發抖。
“俊柏。”阮卿卿驚叫,伸手拉他,黎俊柏站了起來,不容她看清他的臉,他死死地抱住她,把頭埋到她肩窩,低低地、悶悶的、拼命壓抑的哭泣聲在她耳邊震盪。
上一次見他流淚是黎璽祺死了,這一回……剛剛和黎成祥透過電話,黎成祥沒事,因為什麼呢?阮卿卿張開嘴唇,沒問,半抱半拖著,把他帶進屋裡,扶放到床上。
把他的鞋脫了,長腿扶上床,阮卿卿轉身想去打熱水給他洗臉,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猛一下把她攥住,天旋地轉,她被拖抱摔到床上。
“卿卿,別離開我。”他把頭埋進她胸膛,忽地,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滾燙的淚水如洩洪的水滲透薄薄的睡衣,悲哀如大山罩頂,阮卿卿愣了愣,推開他,翻壓到他身上,吻了下去。
他的臉頰滿是淚水,鹹鹹的熱熱的,嘴唇卻很涼,帶著寒冬的蕭瑟,阮卿卿心疼得喘不過氣來,糾結和怨惱拋諸腦後,羞怯趕到角落裡去,這一刻只想讓他快活,讓他不再痛苦悲傷。
嘴唇疼痛,頭暈腦脹,喘不過氣來,施與和承受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吻著他的唇角,迷人的完美的下頷,輕觸他淺淡的剛冒出點兒頭的鬍子,漸漸的,初衷變了,沉溺進灼燒人的洪流中。
“卿卿……”黎俊柏喃喃叫,哭聲漸弱,阮卿卿暈頭暈腦間就去解他的襯衣釦子,黎俊柏僵了一下,像是要反抗似,顫抖的手按到阮卿卿手上,又霎地鬆開。
阮卿卿覺得自己像要窺覷小白兔的大灰狼,她想打住,一雙手卻不受控制。
黎俊柏的眼神變得迷濛暗沉,細密的長長的眼睫上還有水汽,帶著脆生生的誘惑。
阮卿卿心跳快得失去節奏,撲咚撲咚震得胸膛疼。
頭頂白熾燈閃了一下,黎俊柏喉結上下滑動,象牙白的肌膚上汗意隱隱,肌肉繃得僵硬,後來,又鬆軟下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真好看,他的身材很棒,勁瘦結實,阮卿卿輕數著面板下若隱若現的肋條,緩緩往下,呼吸隨著黎俊柏身體的起伏而顫抖。
“卿卿,你快點兒……”黎俊柏被她逗弄得起了火,見她好半晌不進入主題,不滿了,輕咬她的耳朵,難耐地催促。
沉暗沙啞的嗓音,夾雜著灼熱粗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