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有一處槍傷,每到陰雨天,手上的地方都會作痛,那種感覺,就像無數的螞蟻在啃咬骨頭一般。
年輕氣盛為崔成仁擋了下子彈,劉勝浩得到了上位的機會,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只是個馬仔,就算是高階馬仔,說難聽點,還是個跑腿的。
那些能接觸更高層面的東西,崔成仁一直沒給劉勝浩機會。
這點劉勝浩心中一直都有怨言,也多次很隱晦的向崔成仁要求能多多出去歷練,不止是首爾,釜山,光州,崔成仁都有很多的生意,但卻一直不肯放權給劉勝浩,即使救過崔成仁的命。
劉勝浩不知道崔成仁準備用盡方法撈他,也不知道崔成仁還幫他躲過了一次滅頂之災,他只知道自己已經完蛋,於是,終歸還是敗給了警察局的心理專家和談判專家。
心理防線一旦攻破,那麼一切就都玩完了。
“吃飯了—”
警員的聲音把劉勝浩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走到視窗把餐盤拿到桌上,劉勝浩的瞳孔陡然收縮。
米飯中有一顆很耀眼的東西,劉勝浩記得,這是他親手送給母親的戒指,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恐懼,絕望,一下子全都湧上了劉勝浩的心頭。
第兩百十四章 他愛她
劉勝浩死了。
用米飯中那鋒利的鑽石劃開了大動脈,失血過多,因為事發在夜裡,當第二天有人發現時,劉勝浩蓋著被子,神態安詳的躺在床上。
已經凝固的血大片大片的浸透在那臭烘烘的被褥上,就像一個用草蓆隨意捆紮,然後拋屍山野的無名氏一般。
他用最鄭重的方式,向在外面的崔成仁,和在拘留室的陳朔發出了訊號。
劉勝浩一死,案子變成僵局。
崔成仁自不用說,檢察廳連調查令都還沒有神情下來,就更別說能把他請進來喝茶,而一直被看成打到崔成仁關鍵的陳朔,再過幾個小時,便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拘留室。
“劉勝浩死了。”
金恩澈淡淡的說道:“屍體解剖,在胃裡找到了一枚鑽戒,鑽戒經過打磨,比刀子還鋒利,初步的確定那就是他自殺的工具,不管怎麼說,他死了,你贏了。”
“是麼?”陳朔望著桌上的手錶,笑道:“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我輸了,我也知道了人命對你們這種人而言就是草芥。”金恩澈冷笑道:“劉勝浩跟了崔成仁那麼多年,還是沒有好下場,陳朔,你認為你能善終?”
“還有五十九分鐘。”陳朔依然微笑。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你儘可能的控制在這裡,就算只有一個小時。”金恩澈盯著陳朔,沉聲道:“那樣就可以延遲你害人的時間。”
“還有五十八分鐘。”陳朔把手錶帶上。眉毛一揚,笑道:“我沒害過人。”
金恩澈站了起來。拖著凳子走到監視器前,一把扯下了線頭,然後脫掉外套,從口袋內拿出錄音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用力的踩碎。
陳朔一直坐在一旁看著,看著這可以稱得上詭異的一幕。
茶色玻璃外
金孝信面色嚴肅的望著自己女兒的一舉一動,身旁的秘書疑惑道:“廳長。恩澈這是要做什麼?”
“上課。”金孝信頭也不回的說道。
秘書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不能明白金孝信的意思:“上課?上什麼課,給誰上?”
“不是她給誰上。”金孝信嘆了口氣,說道:“而是陳朔給恩澈上課。”
沒了監視器,也就無法聽到室內在講什麼,站在窗外的人,只能看見陳朔的嘴巴一張一合。而金恩澈,因為是背對著,完全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
“現在沒人能聽到我們的對話。”金恩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口袋:“沒有任何監聽器,我只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陳朔望了眼支離破碎的監聽器,又看了看金恩澈。道:“其實,你知道答案的。”
“我要你親口說。”金恩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然後你那多年的價值觀全部崩潰?”陳朔搖了搖頭:“這個世上,不管是哪個國家,你這種檢察官真的不多了。”
“是不是感覺很好笑?”陳朔接著說道:“但我覺得你更應該去幫助那些沒錢打官司,或者因為誤判。警方失手抓錯人而因此不幸的人。”
說到這,陳朔頓了頓。望著金恩澈道:“相對而言,他們才更值得你耗費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