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太胖了。尤其是腰後兩側寬寬大的兩坨肥肉,實在有礙觀瞻,所以會得到一個張死豬的綽號。她對我還算可以,所以私底下只在迫不得已時會附合他們叫幾聲那個某某那個張死豬。
我媽說我是個只記仇不記恩的野獸,這話倒是講對了一半。我不是不記恩情,但不抱括那些無關痛癢的人。女人,長得醜,又做怪,這就是不可原諒的事實。其實我也是到今天才肯承認自己以貌取人的膚淺,猶其是面對那些歪瓜泥棗的嫖客如此。
李敖說,不能等有了靈感才寫文章,就象*不能等有了*才*一樣。我是個注重外表的人,但後來他不愛我了,他就跟我說,生活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所以*也好,賣淫也罷,我都沒有什麼所謂了。
儘管不太用心,我的成績還是很好的。老師們總是會比較偏愛這種不做作業但腦瓜子靈活的孩子。張老師曾在青城山學習過氣功。據說這個東西普通人練了能強身健體,資質奇佳的人練了能飛簷走壁甚至通靈。用張老師的原話講叫做“開天”,很多學生理解為將天靈蓋開啟。據她說是能身在此處而眼前浮現出一些彼處的情景。比如身處山頂上的學校,天眼開啟後能看到山腳下的蓮花池。據張老師講她是青城山張什麼大師的第十四代弟子,她的同代師兄師弟裡面就有一個謂之“資質奇佳”的人。經常沒事會移神換體去和太上老君下棋什麼的。
對於氣功,我的母親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後來張老師辦了一個氣功班,每人收取五十元學費招收初級氣功弟子。我母親竟也沉得住,她既不評價亦不予與理會,使我成了全班唯一個放了學不能繼續逗留在場操上哦哈哦哈大吼的人。我經常趴在一棵樹後面看他們扎馬步,或者撅著屁股伸拳收拳,學得有模有樣的架勢就憋不住直想笑。有時候笑得屁都出來了。
那時候我們的學校的操場很大,周圍環繞著泡桐樹,開滿一餅沾一餅沾奇臭無比的花朵,還有銀杏樹上結著密密麻麻的白果,沒事就在太陽裡噼嚦啪啦地往下掉,那氣味兒讓人捂著鼻孔都出不過氣來。當然要說明的是這兩種臭味相同的東西不會在同一季節存在,但它們分別代表了一個時期。從一開始一片烏壓壓的人頭,最後變為稀稀拉拉的兩三個人。這種臭味始終伴隨在其中。
我們的學校在象和尚的寺廟一樣駐紮在山顛上。老師們美其名曰為“勞其筋骨,苦其體膚”的必修課。讀書郎每天上山下山幾百個石階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年久的緣故很多石梯被一雙雙腳印磨成了凹形。清悠的半山坡有一對退休夫妻,被我們稱作“半坡人家”,他們象陶潛一般過著舒服的隱居日子。除了各式花鳥蟲草外,牆裡牆外爬滿了葡萄。每當視線滴落在那些晶瑩剔透的墜子一般的傢伙身上時,我的嘴裡便一泡一泡的酸口水直往外面氾濫。腳就是那麼不留心就崴了的。有人將我扶到了張老師的閨房裡面,只見她小心地脫掉我的方口布鞋,然後鄭重地吐氣,納氣,再吐氣納氣,然後十指在我的腳拐處緩慢地撫動,並不時詢問我有何異樣。我說張老師,我感覺到了一股一股的冷氣,實際上是她吹的,然後感覺不那麼疼了。於是張老師很顯擺地讓我站起來走走試試。我勉強撐起來,試動了一下,果然已能走動了。
回到家中,我母親用手為了我拿捏並塗抹了藥酒,腫脹才算消失。第三天,我遵母親的命令提了一塊老臘肉放在張老師的門口後,她說完很肥很香很好吃後,便準允我不必交學費可以破格練習。
但我使終沒去。後來扎馬步的人越來越少。我好奇地問那些同學為什麼不去了,她們通常只將手朝空中揮一揮,說你就不要提了嘛,然後悻悻而去。那年頭,老師是絕對不可能跟騙子沾上勾的。
反正張死豬就是這麼來的。 … 手機訪問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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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萬佛寺
我們這個鎮有個十分邪惡的名字:萬佛寺。這個名字起源於未名山腳下幾千尊巴掌大的石巖佛雕,它們就在怪味濃郁的鎮獸醫站背後。
那是一座山,象被切走一半後的蛋糕,剖開的山崖駐立在河岸。山崖下,一隻露盡蒼桑和淒涼的觀音悲苦地向四面八方伸出手,臉上長滿了青苔。儘管如此,佛的尊嚴還是有的,又也許是民間還算是有虔誠的人,她的腳下經常散落著香火煙星。
萬佛寺的名頭據說還是有一些來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