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驚心的紫色痕跡。狹長的一雙眼慢慢變的凜冽,問她:“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掐的?”
顧淺凝神色平靜得似不關她的事。
別過臉去,只說:“我自己掐的。”
季江然狠狠的敲她的腦袋:“你自己掐的?腦子有病還是灌水了?當我弱智是不是?”
俊眉一蹙,抽掉她嘴裡的煙揉碎掌心裡。“抽什麼抽,說明白怎麼回事。”
顧淺凝撐著頭:“季江然,你怎麼這麼煩人?誰讓你跑過來的,你聽你媽的話會死啊?”
季江然被她氣得發笑:“你這意思,是想說哥賤唄?”
顧淺凝不理他,去摸索他的口袋,把他才開封的一盒煙拿到手裡,下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她不想說起的事情,一定不會說。
這麼長時間了,季江然不是不瞭解她。有的時候他都在想,這個女人淚光盈然什麼樣?
思緒被電話鈴聲打斷。
季江然煩燥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安子析打來的,一接通大呼小叫:“江然,不好了,媽出事了……”
季江然開快車趕回去。
季家已經鬧成一片了,下人們慌了手腳,大呼小叫束手無策。
見到季江然回來,就跟見到救星一樣。
管家聽到車聲快速迎過去,只等季江然一跳下車,便說:“二少爺,不好了,夫人要跳樓,你快去看看她。”
季江然把車鑰匙扔給管家,大步往廳內去。所有人都雲集在二樓,吵吵鬧鬧的,離很遠就聽到了。
安子析已經嚇哭了。不停安撫簡白的情緒:“媽,你別激動,冷靜一下,江然馬上就回來了,有什麼話你跟他好好說。”
簡白一手扶著窗框,一雙腳已經站在窗沿上。窗子大開著,冷風呼嘯,吹起她寬大的披肩和裙襬,呼呼啦啦的作響,樹葉一般,隨時都可能飄落下去。
哭得泣不成聲:“我還能對他有什麼指望,我那麼苦口婆心的說,他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還是去找那個女人了。既然沒人肯聽我的,不如死了算,一了百了,讓他們清靜……”
季江然幾個大步上樓,神色早已冷透:“媽,你又幹什麼?”
簡白穿透眾人看到季江然,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是很在乎她這個媽媽的死活的。
故作悲愴狀:“你說我幹什麼?死了讓你們省心。你們都長大了,個個翅膀硬了,就非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不是不肯聽我的話,非要找那個女人去。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媽了,我何必活著讓你們看著礙眼。你大哥不聽話,你也不聽話……我怎麼生下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她哭起來,站在視窗,伸手抹眼淚,更顯得岌岌可危。
安子析見簡白那個動情的模樣,不信季江然不妥協。再轉首,看季江然若有所思的盯著簡白,一句話不說。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媽弄下來啊,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季江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再轉首,聲音平靜:“媽,別再鬧了,下來吧,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
簡白站在那裡不動彈,大聲說:“你們都不要管我,讓我去死。我還當我是你媽媽麼?”
季江然桃花眸子淡淡眸緊,抿了下唇角。冷情至極的模樣,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簡白,轉身就要下樓。
安子析看他要走,叫住他:“季江然,你不管媽的死活了嗎?”
簡白心口狂肆跳動,也沒料到季江然真的冷眼旁觀,不來管她的死活。氣得渾身顫抖,驀然向外滑了一下,下人連帶安子析通通尖叫出聲,聲音頓時淒厲起來。
簡白條件反射的抓緊窗子,將指腹都摳疼了,才不至於掉下去。卻嚇出一身的冷汗,雙腿顫巍巍的無力,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撐多久。
哭的越發洶湧。
罵季江然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我到底作了什麼孽,生出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是真的動了怒,情緒漸漸失控,整個身體站在風口上搖搖欲墜。
下人提著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喘。
安子析看她那樣子,只怕真的會掉下去。
不等轉首叫季江然,已經被一隻手臂用力撈緊,修指抵在她的喉嚨上。
有人驚呼:“二少……”
連簡白也嚇壞了,叫起來:“江然,你……”
季江然繃著的一張臉,盡是寒意,眯起眼睛看人,深得像是一潭水,漾著微不可尋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