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整個人十分冷淡,看出煩燥。
鎖在安子析脖頸的那隻手緊了緊,安子析覺出疼來,輕呼:“季江然,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簡白嚇得忘記哭,季江然像惡魔,這個樣子連她從來沒見過。知道他真的動了怒,底氣消弭,不敢再那麼大聲的同他講話,商量似的問他:“江然,你要幹什麼?快放開你大嫂。”
季江然只覺得煩,於是面無表情,聲音變得很冷淡:“媽,你不是要去死。我知道你喜歡孫子,既然勸你不有用,那就讓安子析帶著她的孩子去給你陪葬好了,讓你走的不孤獨。”
下人傻了眼,沒想到季江然會平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簡白和安子析的臉都已經白了。
安子析最怕,她知道季江然什麼都做得出,這世上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他一定是洞察出簡白是在跟他耍花樣了,他這個人忌諱被威脅,所以十分煩燥。挑戰了他的底線,就像這樣六親不認,翻臉不認人。
覺得故計重施是個錯誤,實在欠缺考慮。當時簡白這樣威脅季江影的時候,季江然就在一邊看著。那次跟這次還不一樣,上次簡白是動真格的,欠了她一條命,為了保她一定可以拿命拼。但這次明顯不一樣,明眼一瞧就知道她是在故意威脅季江然。以季江然的慧眼金睛,一眼便可看穿。所以打一上來就,他就雲淡風輕的不放在眼裡。已經給過簡白機會了,可是她變本加厲,季江然的火氣一下就看出來了。
“江然,你放開我……咳……”安子析忍不住聲音打顫。
季江然甚至不看她,眼睛盯緊簡白,只看她怎麼做。她脫的時間久一點兒,他手上的力道就緊一分。而且他面目可憎,不是跟她鬧著玩的。他說過了,沒閒工夫陪這些人唱大戲。
簡白一雙腿軟的就要沒法站立,看到安子析痛苦得漸漸連話都要說不出,一秒鐘也不敢耽擱下去了。她是真的喜歡孫子,唯怕安子析出什麼事,到了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了。忙招呼下人把她扶下去,不停的對季江然說:“你快放開你大嫂,她懷著孩子呢,別再有個好歹,你快放開她。”
一從窗臺上下來,緩緩走近,反過來安撫他的情緒:“江然,媽下來了,你快放手。你別傷到你大嫂啊,聽話。”
季江然冷清的站在那裡,一點兒激動或者衝動的反應都沒有。他是很清醒理智的在做這件事,所以才倍加驚忪可怕,知道他不是鬧著玩的。
指掌一鬆,放開安子析。
安子析劇烈的咳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淚一顆一顆的滾下來,撫著心口哭起來。
她真的被嚇到了。
季江然眸內仍舊只是冷漠,淡淡的告訴簡白:“以後別在我面前上演這一套,你威脅大哥一次已經夠了。若是真想死,就不會等到我回來,何必讓下人給我打電話,這麼虛張聲勢怎麼死得了?而且這裡是二樓,跳下去最多是個殘廢,不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
他什麼都看破了,不僅無動於衷,還厭煩至極。
簡白站在那裡有一些傻眼,她怎麼可能真的想死。季家家大業大,裡裡外外還指望她,而且安子析現在懷了季家的孩子,她做夢都抱孫子,一定不會真的想死。季江然太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才根本不去管她的死活。
季江然回房間前,又扔下一句:“以後誰也別妄想插手我的事,到時候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別怪今天沒提醒你們。”
安子析淚眼婆娑的坐在那裡,委屈得鼻骨酸透。這一刻的難過不是假的,坐在那裡心有餘悸,除了啜泣,什麼都做不了。
剛才她分明感覺自己就要斷氣了,便想,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也活不成了。她處心積慮得來了,真怕一朝斷送在季江然的手裡,到時候即便不死,她所有的希望也就幻滅成灰了。
簡白覺得今天的事做得實在不好看,讓下人們看笑話了。
在醫院裡鬧一鬧,那個時候逼不得已,沒有辦法,才不得以死相逼。其實她也不想以那種方式難為自己的孩子,他們最後雖然束手就擒,卻一定很煩感她那樣的做法。
這一次明明沒有那樣緊迫,她還屢試不爽,妄想也用同樣的方法逼季江然就犯,就是她不對了。
沒有時間檢討自己的錯誤,先讓下人把安子析推到樓下去,接著吩咐管家備車,帶安子析去醫院做檢查。
輕拍著她的背:“子析,這次是媽不好。媽知道你委屈了,江然他嚇到你了。唉,這孩子……”
安子析低著頭不說話,本來懷孕的人情緒就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