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說完了,你得聽進去啊。”
季江然抬起眼皮冷冷一笑:“說完了?你要說完了,那我就表一表我的態。你就當天下的好女人都死光了,這個女人我認上了。媽,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鬧她,就是讓我不痛快。我要是不痛快了,全家人就都別想好過。現在她不是把我掃地出門了麼,好啊,那我回家來折騰總行了吧。你當時去人家門上作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
他手上沒輕沒重的,上樓的空,把客廳裡兩件價值不斐的寶貝都砸了。
一家人提著口心,只覺得觸目驚心。
下人拿著掃把來收拾,也不知礙著他什麼事了,本來意氣風發的上樓,眼風掃過來,怒喝出聲:“滾。”
簡白被她氣得頭暈,卻叫不出聲來,壓在心口跟熱浪一樣源源滾滾的。知道他這是刻意鬧騰,目地就是不讓他們好過。
季江然化身混世魔王,是十分面目可僧的。前一刻春風得意的笑著,下一秒就能做出出格的事來。不過想搞得天下大亂,驚心動魄。這樣誰也別管他,誰也管不了他。
心疼的滴血,可是越表現出在乎,他越不會心慈手軟。等他上樓,只擺了擺手,告訴下人:“把殘骸收了。還有,其他這些貴重的東西全部收起來放好,省著他再作。”
這樣的季江然住進家裡就是災難。
兒子是找回來了,跟請了一尊瘟神有什麼區別。
安子析上午回孃家了,在孃家吃的中午飯,季江影不在家,所以不急著回去。
吃過飯安夫人拉著她在客廳裡聊天,習慣性的把下人都打發了,本來初春暖陽高照,廳門卻緊關著。
說起來:“段存來找過你好幾次了,有兩次喝得醉醺醺的,怎麼趕都趕不走,說什麼又聽不進去,一口一個想見你,真是沒辦法。”
安子析輕蔑的笑出聲:“那種男人,也就這點兒出息了。”告訴安夫人:“別理會他,他要是再來,直接挑難聽的說,拿季江影來壓他就好。就他那點兒膽識,站在季江影面前腿都得是軟的,根本沒膽把事情說出來。也就借酒裝瘋來這裡鬧一鬧。”這樣的男人她見識的多了,嫁給季江影之前,追她的男人排成排,就不乏這樣的窩囊廢,是她最看不進眼裡去的。
其實安夫人最擔心的就是段存喝得五迷三道的,哪一時嘴巴不把門,把安子析跟他睡過一覺的事情說出去了,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安子析說:“不用擔心,他既然喝多了,能找到安家來,卻沒找到季家門上,就說明他還不是一點兒腦子都沒有,其實心裡跟我們一樣忌憚。他不會傻到自討苦吃,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且不說他和季江影現在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即便是這樣,有人給他戴綠帽子,他也能一槍崩了他。安子析實在想不出哪個男人會傻到往他的槍口上撞。所以,就算是鋌而走險,她也十分安心。不相信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況且段存那樣的男人是沒什麼長性的,得不到所以心裡癢癢,讓他再鬧騰幾天,等迷戀的勁頭一過,發現又真的摸不著,自然而然就會徹底死心。
安子析對人性不是一點兒不瞭解,拿捏得確實有幾分準頭。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底氣,膽子才會這樣大。
說到底做了季江影這些年的貼身秘書也學到了不少,這種冒險精神就是從他身上學來的。他是很好的老師,總是教會人勇敢。人若想得到更多,一定要有魄力,否則只為碌碌無為。
安夫人聽她這樣說,才放心許多。
安子析看了一眼時間,說:“行了,媽,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安夫人讓司機來送她,推著輪椅出去。這兩天石膏拆了,所以輕鬆不少。只是還沒開始鍛鍊走路,現在一切都為孩子著想,安子析也不敢太折騰。
一回季家,看到季江然坐在客廳裡怔了下。
這個時間他怎麼都不該呆在家裡,應該在公司裡才對。就算下了班,他現在也不見得就會乖乖回家。不是迷戀顧淺凝那個安樂窩迷戀得緊,今天這是怎麼了?
笑了聲問他:“怎麼?二少不用上班麼?”
季江然本來兩腿交疊,好不容易安穩一下抽出報紙來看。看到安子析被下人推著過來,邪氣地一鉤唇角,他那雙精彩絕倫的桃花眼啊,微微彎起的時候,仿如凝碧一泓,風月無限,一個大男人竟有這樣巔峰的美貌。
連安子析都覺得眼羨,其實季江然和季江影長得有幾分相像,由其那眼和唇,灩人的神韻如出一轍。只是氣息不同,季江影是冷的,而季江然這個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