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給季江然打電話。
“報紙上說的是怎麼回事?你爸讓你回家來一趟。”
季江然坐在後座上,懶洋洋:“媽,我這會兒哪有時間,我上班呢。”
“上什麼班?你要天天按時上班,會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除了一個簡白,還有季銘憶呢,也在一邊等著他回家給家裡人個說法。季江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敷衍過去,而且這一次他也沒打算一筆帶過。孩子有了,人他是打算娶回來的,事情按他預計的走到這一步,到了跟家裡人攤牌的時候。
沒等到公司,直接讓司機掉頭回大宅。
季江影扔下報紙,聽到簡白給季江然打電話了,他拿上外套要出門。
簡白叫住他:“江影,你去哪兒?江然馬上就回來了,你不留下來說說他。”
季江影淡然的垂著眸子,只說:“他的事情我不管。”
他開車出門,其實想不出要去哪裡。最後就在一家咖啡館停下,拾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點了一杯黑咖啡,拿出檔案來看。
這個時間咖啡館寂寥,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打季江影一走進來,段存就看到了。他坐在角落裡卻正對著咖啡館的那扇門,一抬頭就看到季江影,所以猶豫著要不要上去跟他打個招呼。段老爺子說安子析的命脈掌握在他的手裡,連段家出面都不管用,他是否該跟他談一談?
這樣的想法一出又不忍不住退縮,季江影那個強大的氣場一直讓他心生畏懼,雖然都是上流社會里的人,可是生活的圈子不一樣,段存跟他實在談不上熟悉。
在季江影看來,這就是一個沒長成的毛頭小子。
段存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到他的面前了,一定是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到現在還是微燻。腦子不聽使喚,沒等想明白,就已經抬步走了過來。只是嘴巴僵硬,連開場白一時都想不明白。
季江影閒散的靠到椅背上,抬起眸子淡淡道:“怎麼?有事嗎?”
段存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大少,你好。”
季江影微微皺眉,還是請他坐下。
段存拉開對面的椅子。
咖啡濃香四溢,空氣中有幾縷耀眼的光,很稀薄,從窗子射進來。季江影端起杯子抿壓一口,修指捏著杯耳微微用力,每一個動作都彷彿漫不經心。
段存盯著他的小動作,有一些眼花繚亂,總覺得沒什麼勇氣說話。
可季江影的時間有限。
提醒他:“你有什麼事情要說?要是沒事,我還有資料要看的。”
段存咬咬牙,還是說出來:“大少怎麼才能放了安子析?”
季江影看了他一眼,飄飄的笑了嗓。難怪段老爺子每次提到他這個兒子,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的確是幼稚。或許是他們太老成,只覺得段存的脊樑骨或許都是軟的。看段存的樣子,該比季江然小不了幾歲,年紀相仿。季江影若有似無的動了下唇角,他那個弟弟打小機智過人,比這個人不知強多少倍。
按了按眉骨:“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是法官,她的案子是法/在審理。”
段存就有這個魯莽的勁頭。
“雖然你不是法官,不過安子析這個案子不是一直由大少暗自掌控著麼,我爸打電話找熟人的時候,有人明確說起過。我知道大少和安子析的那些恩怨,一定很不想讓她好過。”
季江影淡然的將話接過來:“既然你知道我不想讓她好過,還來問我這件事,不是很無趣?”放下杯子,脆微的一聲響,聽他接著道:“連那些恩怨你都明瞭,還不明白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她好過麼?”
段存被頂得啞口無言。
看到季江影眉眼肅整,有些慌了神。連忙說:“大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求你放她一馬。她畢竟是個柔弱的女人,又才生了孩子不久。你們以前不是好朋友麼,而且還有那麼長時間的夫妻情份……”嗓音低下去,發現無處不在的紕漏,連他都不知道如何收場。有些話說出去,一定會引來他的不快,投其所好才是對壘時的最佳武器,而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大忌。奈何跟季江影談判他一點兒信心都沒有,連腦子都是混沌不清的,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更別說言詞縝密。
四處都是不妥,一點點將自己陷進僵局,發現沒辦法再說下去。
季江影神色倒是平靜,看他毫無章法的說話,就像人走路的時候,自己會便自己絆倒,讓人哭笑不得。
只說:“你找錯人了,你若想談判,可以去找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