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了。
蘇以荷抬頭,看著路小北的彎著的背,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啊——
蘇以荷微微蹙起了眉頭,故作思考狀。
路小北心裡一聽這停頓,立馬就拉緊了大腦中的神經。
蘇以荷嘴角彎起,像是終於找到了陪她一起迷路的人,“小北,我要是住到家裡打電話催了再回去,這樣沒有禮貌的。可是畢竟蘇家也不會強迫我非要定個期限的吧——”蘇以荷很誠懇地向路小北請求意見,細緻的眉眼裡疑惑滿滿。
“我其實想在這邊呆上幾日再回的,這可如何是好。
路小北果然一百八十度大扭頭,轉的比磨盤還快,正好撞上蘇以荷詢問的眼神,手指摸摸下巴,“這個麼。。。小荷你要想知道那個到底如何是好,就待著試試看唄,明年這個時候不就曉得了!”路小北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實事求是。
蘇以荷認真地想了想,貌似覺得不錯地遞給了路小北一個贊同的微笑,忽而有些調皮地跟著路小北傻笑,點了頭,狡黠著眸子:好。。。
路小北看著蘇以荷那忽而活潑的樣子,以為是她玩意大起,無疑有他,終於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路小北,我原以為我是最怕沒有歸處的人,你的故作不在乎,那麼明顯而笨拙的滲透進了我的眼裡,像一隻被丟棄在寒冬臘月裡的小蛇,冷著軟軟的皮悄悄扭動,害怕沒人叫醒所以連冬眠都拒絕的小獸,偏偏還逞強,□面板故作冷血地忍受著寒冷。。。。。。
——2000年。隆冬。蘇以荷
32、豔豔子秋 。。。
(男子眼神渙散,等著等著哪扇久久未開的門,眼裡終於埋上霧氣濃重的前程,對著一段挽不回的感情,含淚在心裡,單薄的身影逐漸成了一片傷心的剪紙,結了霜的稜角刺痛了寒風,漂浮在灰色的晨霧裡,孤獨地遠去。)
十二月中旬,全校都放了假,偌大的校園像是突然間開了閘的大壩,學生湧流而出,平時塞滿了因為畏寒學生躲著的宿舍和教室一下子被抽空,忽而就沒有了人氣,只留下窗外空曠的馬路和北風聲響。
就連慢吞吞的路小北也終於過了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腐女生活之後,無比想要奮發地挪了窩。
這兩天。路小北天天窩在章笑的屋子裡,繼續她那遙遠而美麗的夢,水筆一根根地插在面前的鐵絲彎成一個個圈的筆筒裡,微微黃的捲髮裡還彆著一根紅色的顏料筆,在一堆白紙和零亂塗抹的色彩中兀自掙扎著,也很自得其樂。
天氣漸漸地有了轉變的苗頭,天空陰暗得像是要像地面壓下來,欲砸下來的鍋蓋一樣,沉重舉目可見,雲層暗黑的像是中了毒似的烏青著臉,奪取了昔日的高潔亮麗。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陰暗的天像是終於放棄最後的負隅頑抗之無力,灑下的白色六角花瓣,將聖潔再次歸還暗黑色的蒼茫大地。
細小尖銳的風聲穿過樹枝丫的縫隙,擠入高大建築的夾牆和窗戶罅隙,氣流湧動的聲音被真實地記錄下來,如同千萬個勇士齊齊地嘶吼拼殺,但是被飄飄揚揚的雪花一個裝點,就有了藝術感,好像就該是柔軟與呼嘯碰撞。那聲音是歡呼、是雀躍、是北暮的歌聲。粗獷地在一片紛飛的細軟中嵌入迴響。
蘇以荷沒有帶傘,步履匆匆地出了門,本來是打算今天去找路小北的,那小妮子往往抽起風來,也能廢寢忘食地趴在在一副不怎麼樣的畫作上頭,沉醉不知歸路。
可是一通電話擾亂了計劃,蘇以荷不得已改了行程。
蘇以荷看著屋外飄起了雪花,皺了細細的眉,卻還是闖進了一片灰白交織的背景裡,身上飄起了紛揚的雪花,有的粘連在頭髮上,茸茸的涼意滲進頭皮,有的順著風衣下襬畫著凌亂的弧線,之後,陡然破碎,接著落地歸於一片泥濘塗抹在行人的鞋底,在汽車高速的輪上。
抬頭看著紛灑的雪花沿著被橫七豎八粗細不勻的電纜割破的碎塊一樣的天空的縫隙裡吃力地下墜。
忽然還是現實,把所有的美好碾碎了。
一朵朵白色的純潔開在腳下,蘇以荷走著走著就莫名奇妙地慢了腳步,突然覺得自己學得越來越風風火火了。
往往是路小北章笑笑著她扭捏的,可是,她看了看兩人的活潑勁兒,章笑一副酷酷的姿態,路小北折騰的模樣,她也成偷偷假想成自己那個模樣的臉,突然感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毛髮豎起,一個陰寒從腦骨串出,不禁搖了搖頭。
所以蘇以荷死不悔改地仍舊一副章笑路小北嘴上唾棄,實則心裡憤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