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白首 作者:千頃寒

又這樣出現,不解釋嗎?”

“解釋?”程以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沒錯,已經過去三年了,連她這個軟弱的人都已經變得堅強了,可那個男人,那個她曾經深愛,自以為會相伴一生、攜手白頭的男人,他怎麼就能還是如當年一般的蠻橫態度要求她解釋呢?

“你想聽我解釋什麼?答案,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抬手輕輕撩了撩快滑落到眼前的劉海,劉海下的舊疤痕竟在隱隱作痛。自從那天醒來發現額角上多了一道傷後,她便執意養長了額前的碎髮。陸海洋尋來的國外專家自然都不是等閒之輩,所以到最後那傷復原極好,若不離近了細看是絕對看不出的,只是她依舊嫌醜,不肯將之示人。

而誰又曾想到,那時自以為愛的標記,如今卻變成了恨的回憶。

見她伸手向額上觸去,陸海洋一怔,手竟也不自覺捂上了胸口的舊傷處,待緩過神來,他便是重重一聲嘆息,“果然,你想起了,你都知道了。”

“沒錯,我想起了。你對我做過的一切,我都想起了。”程以萱嗤嗤地笑,笑得好似終於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開心,笑得一旁的韓軻渾身發涼,幾乎疑心她得了失心瘋。

程以萱的笑聲在寂靜的地下停車場內迴盪,聽得人一陣陣心寒。

陸海洋蹙著眉,隔了那許多深深淺淺的光影望著她,就彷彿隔了這三年、三十六個月、一千零九十五天的光景。猛然之間,他才意識到,面前這個看似咫尺的女孩她早已在三年前便被他親手隔至天涯之外,她再也不是那個會躺在他懷中柔聲喚他海洋的小以萱了。

“好吧,如果和邱名山在一起就是你的選擇,那麼我無話可說。”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陸海洋轉過身去,步伐穩健如昔,看不出一絲波瀾。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臉頰上的那兩行淚有多麼燙、多麼傷人。

以萱,我的以萱,只要你過得幸福,那麼就讓我一個人下地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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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萱一回到商務車上,便直接霸佔了整整一排的座椅。韓軻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也不擾她,只由得她自己在後排折騰發瘋。

車快行至邱名山包下的酒店附近時,程以萱好容易才緩過勁兒來,探著脖子開始揪韓軻的頭髮。見她一副不怕死的挑釁模樣,韓軻表面發飆,實則心裡卻是暗暗鬆下一口氣。

不料好景不長,他才和丁齊遠護著程以萱進入酒店大門,酒店大堂休息區獨坐的一位老人便讓他傻了眼。

丁齊遠這次未敢莽撞行事,來N市前詳細的調查讓他很清楚眼前這位和自家小姐的關係,所以他只是略微往前擋了擋,然後側臉看向韓軻。

韓軻也不敢貿然拿主意,於是輕輕捅了捅正在發呆的程以萱,“小以,用不用丁子幫你擋駕?”

程以萱咬著嘴唇,神情猶豫,終於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無論母親的死是否該怪罪於他,無論她與他是否有血緣關係,畢竟他養了她二十三年,就衝這份養育之恩,她也該叫他一聲:

“爸爸。”

程修業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幾乎夾不牢指間的香菸。頭天夜裡聽程佑赫怒氣衝衝說姐姐回來了,還是和M市的邱老大一起,他還一百個不相信,今日又從記者朋友那裡得以印證,他這才匆匆趕往這家酒店,卻依舊是半信半疑。

直到此時,活生生的一個人喊著爸爸站在了他的眼前,就如同那不可磨滅的過往,那亦喜亦悲的二十三年,所有熟悉的東西竟在一霎間都回來了。

“小以。”煙霧中,程修業的眼睛模糊了。

程以萱最愛聽邱名山的那一聲“小以”,就連當初走投無路時肯下定決心跟他走,大概也是為了那一句。

“小以,不如先去我那裡吧。”她還記得他想當然地脫口而出,自然地彷彿他們已熟識多年,反倒是她,為他的一句“小以”,竟足足愣了半晌。

如今細細想來,對於邱名山的那種一見如故,與程修業大概是脫不了干係。

將程修業讓進套房,程以萱的心裡反而踏實下來,既然決定回到N市,那麼有些問題是一定要面對的,只是早晚之分,逃避不得。

韓軻起初還擔心她舊傷難愈、應付不來,有心將邱名山喚回,後見她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那麼一股子波瀾不驚的勁頭,這才安心,使眼色和丁齊遠迴避於房外。

程修業的上一支菸已然燃盡,轉手又從懷中翻出一支,程以萱眼疾手快將煙拍落,順勢將剛沏好的紅茶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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