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尷尬地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啊?”添田看著副教授的臉。

“哦,因為你一直對久美子百般呵護,我想當面謝謝你。”

“哪裡,哪裡……”

添田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在想,他真的是為了這事把我叫出來的嗎?他覺得自己好像撲了個空。

“那我們走吧。”

“好……”

蘆村亮一拿著包,走到了收銀臺前。那緩慢的腳步,正顯示著他心中的猶豫。

然而,他終究還是錯失了良機。兩人肩並肩地下了樓,樓下的咖啡廳裡坐滿了學生。有幾個學生看見蘆村副教授,向他打起了招呼。

兩人來到電車沿線,朝車站走去。路旁的舊書店亮起了燈。寂賽的燈光下襬放著幾本舊書。

“添田君,你住在哪兒啊?”亮一問道。

“啊,我住在芝區愛宕町,我們報社的單身宿舍就在那裡。”

“啊,雖然和我並不同路,我還是可以打車送你一程。”

這時正好一輛空車路過,亮一伸手攔了下來。

兩人在計程車裡都默不作聲。五分鐘過後,到了添田該下車的地方,他們也實在沒什麼可聊的了。在尷尬的氣氛中,添田下了車。

“那我就告辭了。”

“再見。”

載著蘆村亮一的計程車消失在了添田的視野中。

添田是在寂靜的湯島下的車。黑暗中也能依稀分辨出兩旁行道樹的顏色。添田朝教堂的方向走去。他非常喜歡這條路。

蘆村亮一把自己叫出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可能只是為了感謝他對久美子的照顧。蘆村副教授肯定有其他話要說。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添田認為自己的想象絕沒有錯。分別的時候氣氛會那麼尷尬,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麼,蘆村亮一究竟想跟他說什麼呢?為什麼見到自己之後,他竟說不出口了呢?

於是,添田進行了換位思考,把自己設想成蘆村亮一。

“蘆村亮一也相信野上顯一郎還活著!”

亮一會把自己叫出來,就只有可能是這個原因。他知道事關重大,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妹。然而,他無法把這件事繼續悶在心裡,所以才把自己叫了出來!

這時,添田突然意識到蘆村亮一的立場和自己的極為相似。

後悔之情湧上心頭。早知如此,自己就該鼓起勇氣先開口才是。這樣一來,蘆村亮一也許會坦誠相待。蘆村亮一是否堅信野上顯一郎尚在人世?他手上究竟有多少線索?添田頓時產生了好奇。

添田看見了御茶水車站的燈光。黑暗中的站臺彷彿漂浮在半空中。

就在這時,添田意識到了村尾芳生那句話的含義。

原來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帶著久美子去橫濱的紐格蘭德酒店!

23

品川旅館“筒井屋”的店主從賬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賬房就在大門旁邊,而店主的房間則在走廊的盡頭。那個房間和客房不在一處,必須走過廚房和服務生的房間才能看見。

今晚早些時候來了些客人。這家旅館就在品川站旁邊,地段很好,平時生意也很紅火。

店主拉開紙門,走進屋裡。他在六疊大的房間中央站住了。

牆邊擺著一張陳舊的寫字桌。他沒有娶妻,平日裡的飲食起居都靠店裡的女服務生照應。不過這個房間永遠都由店主筒井源三郎親自打掃。房間裡整潔乾淨。如此一絲不苟,並非因為他天生有潔癖,而是由於他過去受過嚴格的訓練而養成的習慣。

筒井源三郎站在原地,濃眉下的雙眼注視著寫字桌。吊在天花板上的電燈泡發出亮光。他突出的顴骨在臉頓上形成黑色的陰影。

他環視四周,表情十分嚴肅。這裡是他的房間,平時他再三囑咐服務生不要進屋。

然而,筒井源三郎卻發現這間房裡的感覺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照理說他不在房間的時候,屋裡的空氣應該會沉滯不動才對,可現在並不是這樣,就好像有人進過屋,攪動了它。

店主仔細端詳著桌上的東西。桌邊擺放著賬簿、墨水瓶、鋼筆、和平脾香菸、鉛筆、信紙——這些東西看似平常,其實店主都在上面留下了印記。比如,他會記住賬本的厚度和形狀、墨水瓶和鋼筆的角度、信紙的傾斜度等,這些都有他自己的講究。如果有人趁他不在房裡的時候動過這些東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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