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導員,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和同學老師的勸說就要參軍,女友急了,問他“要狗還是要我?”,他反問“狗救過我的命,你救過嗎?”,轉身跑到招兵辦,第一個報了名,部隊首長求賢若渴,重點大學生物系的大學生,要了!當兵快四年了,莫少華天天和警犬摸爬滾打,攜警犬執行了80多次解救人質、緝毒、搜救等任務,立過二等功,上過電視報紙,被譽為“邊境犬王”。你說,面對一個新畢業的小排長,莫“犬王”能放在眼裡嗎?
可隨著白歌的深入部署,莫少華心裡暗暗吃驚,這小子實戰經驗沒自己豐富,想得倒還真縝密,連天氣變化對警犬情緒的影響都考慮到了。“果然是科班出身,有兩把刷子!”可他還是裝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低著頭半睜著眼,卻將白歌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裡。白歌表面上胸有成竹,其實心裡也沒底,他時不時看看莫“犬王”的反映,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臺上歌舞昇平,白歌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莫少華,發現他正專心地看著舞臺上的白族姑娘。莫少華,他心裡唸叨著,你是從當兵開始訓犬,我是從孃胎裡就開始訓犬了。白歌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昆明警犬訓練基地主任白正林,他可是跟軍犬、警犬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啊……
一個新兵打斷了白歌的思路。他看到一個新兵急匆匆地跑到莫少華身邊,對著他耳語幾句,莫少華英俊的臉上頓時升起一團愁雲。他側身悄聲對白歌說,“白排,‘小見’出事了。”
中隊的營房在縣政府大院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三面環青山,一面直通縣城的大道。
白歌和莫少華趕回中隊犬舍時,狼窩帶來的小野狗身上血跡斑斑,它被麻繩捆了個結實,扔在牆角。另外幾隻幼犬已經被轉移到旁邊的幼犬舍,不時發出尖尖吠叫。兩個新兵在給它們逐一檢查傷口,一個叫王昆的上等兵訓導員捂著流血的右手,蹲在犬舍前低聲抽泣。
“哭什麼哭,起來!”莫少華一聲吼。王昆像被子彈擊中一樣反彈起來,“啪”的立正站好,對倆人敬禮。
“排長,那隻野狗把‘小見’咬死了。”王昆紅著眼睛說,“養一隻藏獒不容易啊。”白歌心裡一驚,又覺得不太對勁,“小見”是藏獒“咆哮”的後代,4個月零7天大,一般警犬是6個月大開始接受正規訓練,而藏獒因為體形發育太快,通常是4個月便開始訓練,“小見”的身體極為強壯,體形巨大,上星期已開始進行正規訓練,怎麼可能被一隻體形比它小一半的昆明犬咬死?
白歌舉手還禮,說,“不要哭,手怎麼了?”
“捆它時咬的。”
“快去打針,我們來處理。”莫少華大手一揮,王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中隊醫務室。
兩個新兵拖出了藏獒“小見”的屍體,兩人低頭細看,越看越心驚,“小見”的脖子上有一道兩尺長的致命傷口,凝結著黑色的血痂,四肢和軀幹佈滿深深淺淺、觸目驚心的咬痕和爪痕。
“媽的,真狠啊!”莫少華眼睛裡轉著淚水,心像刀割一樣疼,這條小藏獒是自己喂的,別人想碰一下都不行,可現在卻被那個小野狗給咬死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低頭問,“白排,這事怎麼弄?”他想小野狗是你帶回來的,把它放到幼犬舍也是你的主意,這次看看你怎麼收場?
白歌沒說話,走到小野狗跟前。小野狗立刻昂起頭,眼睛裡露出桀驁的兇光,端著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好象在對人示威,怎麼了?是我咬死它的?你們想把我怎麼樣?白歌輕輕撥弄著它捆成粽子一樣的身體,它伸長了脖子,還想咬白歌,可嘴巴也被繩子捆住,小黑鼻子頂著他的手,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悶聲。
此時,白歌正在檢查小野狗的身體。他發現它的背部有一排齒痕交錯的傷口,頸部有兩道爪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以付出如此小的代價就咬死一頭同年齡的藏獒,實在是不可思議。小野狗髒兮兮的躺在地上,額頭上的一縷銀毛在風中微微擺動。他心中一動,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像在心中開始跳躍。
莫少華見白歌不說話,還以為他在尋思對策,湊上去恨恨地問,“白排,你說怎麼辦?要不咱們把這傢伙殺了?也好對中隊領導有個交代?”
“其他幼犬怎麼樣?”白歌答非所問。
“其他幼犬身體良好,沒有傷口。”一個新兵立刻回答。
“白排,到底殺不殺?”莫少華又問。
白歌微微一笑,彎腰抱起小野狗,轉身向中隊宿舍走去。
第3節
“白歌!你說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