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白正林,血型B。”
她迅速拿起一瓶血漿,吊在支架上,將靜脈針頭插進傷員胳膊上的血管。
“夜歌!回來啊!夜歌!”男人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話,但曲慈卻只聽清楚夜歌這兩個字。她當時在想,“夜歌是他什麼人?戰友?親人?還是愛人?”
曲慈一邊調整血漿流速一邊細細打量這名傷員,高聳的鼻樑,鋒利的唇線,寬闊的額頭,極具雄性氣質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張軍人面孔。這人有點兒面熟,好象在哪裡見過。
軍醫給男人打了麻藥,他在唸了幾十遍“夜歌”後終於沉沉睡去。
兩個小時後,手術完畢。
軍醫從男人體內取出了19塊大大小小的彈片。曲慈想,他可真是條硬漢子,19塊彈片啊。她不禁多看了還在昏迷中的男人兩眼。恩,這個男人叫白正林,24歲的曲慈悄悄記下了。
軍醫摘下口罩,鬆了一口氣,說,“小曲,出去喝點水吧,傷員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曲慈舔舔乾燥的嘴唇,走到帳篷外。
帳篷外站著K軍區第863師的6位軍官。
曲慈愣住了,師長、政委、副師長、副政委、作訓科長、宣傳科長全站在草地上,六個人靜靜地站著,小心翼翼地向帳篷裡張望,好像怕驚動了傷員。
這個叫白正林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曲慈驚呆了。領導們都來了,那他的戰友們怎麼不來?
宣傳科長把她拉到一邊,囑咐道,“師長特別要求一定要將這名傷員治好,不能讓他犧牲,他是英雄!”又補充了一句,“太慘了,在偵察連全打光了,就剩他和一隻犬了,他帶著犬把776高地守了6個小時。”
曲慈一聽,腦袋頓時蒙了。一個人,一隻犬,守了六個小時的高地?這是神話啊?
宣傳科長又補充了一句,“那隻叫夜歌的軍犬也是英雄。”
突然,一聲沉悶的響動從帳篷中傳來。
曲慈一下子被驚醒了,她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剛才在做夢。
那聲沉悶的響動來自廚房,原來是自動洗衣機停止轉動的提示聲。
第93節
“啪”的一聲,白歌的左臉上捱了重重的一記耳光,瞬間,鮮紅的五指印浮現在他的臉頰上。白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白正林掄開胳膊,還要再打第二下,站在後面的趙紅劍急忙抱住他的雙臂,大喊道:(文*冇*人-冇…書-屋-W-Γ-S-H-U)
“老白,你幹嘛呢?怎麼能隨便打人!”
“我打我兒子,跟你沒關係!”白正林氣呼呼地指著白歌罵,“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還敢在常委會上發脾氣!你長本事了你?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軍人嗎?”
白歌穿著一套髒兮兮的迷彩服,用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委屈地望著父親。
“爸……”
“你給我閉嘴!”白歌剛開口,就讓白正林的話給堵了回去,“臭小子,我還管不了你了?”說著又舉起手要打白歌。趙紅劍從身後死死抱住白正林的腰。
“老白!白歌是我的兵!這是我們支隊!不准你打人!”趙紅劍看白正林動了真怒,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拖出禁閉室。門口的哨兵看見這副情景,心中不由納悶,暗自尋思這兩位領導玩什麼遊戲呢?
“我非打死這個小畜生不可!”白正林站在辦公樓大廳裡氣呼呼地說,“老趙,不要攔著我,我非打斷他的腿!”
“何必呢,他還是孩子。”趙紅劍笑吟吟地遞給白正林一根菸,他低頭看看手錶,說,“老白,晚上千萬別走了,在我這裡吃吧,白歌也參加!”
“不行!不能給那臭小子吃好的,先餓他三天再說!”白正林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畜生就是欠揍!一點規矩沒有!”
趙紅劍剛把煙放到嘴裡,忽然想起點什麼,問,“哎,老白,你帶來的那個小兄弟呢?”
“哦?對呀,胡秘書呢?”白正林站在走廊裡左顧右盼,大喊,“胡秘書!胡秘書!”
“可能是上廁所了吧!這小子,呵呵,腎虧!”白正林尷尬地笑笑。
趙紅劍也笑了,“老白,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就解除白歌的禁閉,但是那隻警犬,我可真不敢讓它參加什麼比賽,它屬於我們支隊的編制,萬一出點什麼事故,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老白,希望你理解我。”趙紅劍把嘴湊到白正林的耳邊,低聲說道,“今年我正團滿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