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她們,不欲理會,就讓她們在自己挖掘的爛泥坑裡自消自滅,自己享用去吧。”話說此處,她轉念一想,忽而又皺起眉頭,感到心裡有些糾結,高高地撅起嘴巴,臉上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說;“夫人,咱們與蘭氏同住一院,房屋對門,低頭不見抬頭又見,我們可該怎樣才能繞過她們所設定的那個臭爛泥坑呀?”
於氏沉寂了片刻,思忖一會兒之後,冷靜地指一指外間的後門說;“美慈,現在天氣已經暖和。今天,我們就把東面的那扇後門開啟,關閉西面的前門。以後,咱們東房這邊的人進進出出,就要由東面這道後門通行,繞過西房和前院,就可以避免西面的一些干擾和是是非非了。”
美慈爽快地應了一聲。隨即,她走到外間東面的後門之處,將門扇旁邊的阻物一一地挪到適當的地方。然後,她抽出門閂,握住把手朝裡一拉,只聽“吱嘎”一聲,順勢就敞開了兩扇後門。
(2)
門開之處,豔陽燦爛,初春的景緻一片盎然,湛藍的天空映入心底。
陽光沐浴,於氏領著女兒走出屋子。偶然一陣風兒,帶著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的鬱悶、立刻就被吹拂的雲消霧散。
房後的套院裡,兩棵滄桑的柳樹繁枝吐綠、露出了新芽兒。幾隻青色黃喙的鳥雀,顫顫地立於枝頭、“嘰嘰喳喳”地歡叫不停。
聽見鳥兒叫聲。小如玉快樂地拍起小手,歡欣雀躍地讚美說;“訥娘,看吶,小鳥兒都會唱歌兒了。”
於氏氣定神閒,感覺心裡特別暢快,不由脫口說出;“是啊,幽靜之處,別有洞天,使人神清氣爽,有著一番遠離塵世的舒適滋味。”
美慈跟隨在後面走出屋子,也慰然地讚歎道;“夫人,真是小生活,大智慧。好心情還得靠自己找唷。”
從此以後,鄭家的大宅院裡,就自然而然地分成了東西兩個院落。平時,東西兩房的人,出入都是各走各門,很少有接觸和往來。只有逢年必節,鄭先瑞才將全家人招集一起,到上房的廳堂裡吃飯糰聚幾次。
(3)
春花與夫人的關係,不僅性格融洽,也非常要好。出於尊重和喜歡接近夫人,她也跟隨東房從後院出入,這樣一來,姐妹二人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在此之後,春花懷有了身孕。鄭先瑞對此十分重視,甚感欣慰,又特意為她多添一個貼身的丫頭、起名;淑慧。並且,特別地吩咐下人和廚房,要著重地調製營養食品,精心地侍侯孕婦。
在春花懷孕期間,於氏對她體貼入微,精心細緻地呵護照顧。
蘭氏本來就心胸狹窄,遇事斤斤計較。她把一切看在眼裡,不免積怨在心、加深了對東院的妒嫉和憤恨。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1)
常言道;用度無節,破敗之端。蘭得財的色癮越染越烈,嫖娼的價碼越抬越高。羊湯館所賺來的銀兩,大多被他送進了窯子裡,若是一天不去妓院,他的眼珠子就轉轉不動了。
這日早晌。蘭得財來到湯館,照例從錢匣裡拿出銀子、揣進腰包。然後,他走出店門,直接就朝後街的《怡春樓》妓院奔去……。
等到蘭小鬼來到店鋪,開啟錢匣子,裡面的銅板已經所剩無幾。隨即,他把所剩的銅錢全部傾擲出來,數了一數。然後,帶上僅有的一點零錢,要去購辦當天的一些貨物。
來到財神廟前,市場東側的肉攤一溜兩行。一些賣肉的主戶長年在此經營,自從開辦湯館以來,蘭小鬼每日來到此辦置貨物,與這裡的一些屠夫攤主大都混得挺熟。
走進農貿市場,蘭小鬼來到一位熟悉的羊肉攤主跟前。他眨巴眨巴眼珠,陪上笑臉問道;“哎,老鄒,我今天沒帶多少錢來,還想從您這兒再賒回幾斤羊肉?等到明天帶足銀子,我就一遭給您補上。”
這位鄒姓屠夫,年輕力壯,身體五大三粗,長的臉寬鼻闊,粗眉大眼,性格獷悍粗魯,說話有點結巴。此時,他手上握著屠刀,正在低頭剔肉。聽了問話,他抬起頭來,眼睛裡透射出一種怪罪和抱怨的目光,亮開了嗓門大聲斥責;“哎,我說蘭小鬼,你在我這兒都欠下多少肉帳了?怎麼——天天賒肉不給錢,還想在我這兒耍賴皮呀?今天,你就趕緊把往日的欠帳給我補齊,否則,今後就別想再從我這裡賒走一點羊肉。”
蘭小鬼碰了一鼻子灰,趕緊扭過臉去、走至下一個攤位。他再次厚起臉皮,軟話與攤主商議;“老王,我今天櫃上錢緊,你先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