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一個你開心了就哄上一鬨不高興了就可以隨意丟棄的男人?我怎麼就那麼蠢,怎麼會相信你會安於我身側?夏弋陽,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他比我溫柔比我會呵護人,還是他能時常陪在你身邊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吻你抱你?若不是我恰好看到,你們是不是就打算在我背後暗渡陳倉了?我他媽到底哪虧待你了,你用得著這樣糟蹋我,啊?”
不知怎地,明明他口中說的那些都不是她的罪行,可這一剎原淺直想哭。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冤枉起人來也可以這樣毒舌不留情面,不知道他原來也有這樣的火爆脾氣,他生起氣來也會這般口不擇言。心內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於是汩汩湧出,她不明白呀,不明白原本輕易就可以解決的一件事,為何卻會變成了這副模樣?牙關咬緊,她憤憤然看向了身上的男子,實則心底已是難過得要死。
原淺這樣帶著譴責的眸光,終於成功讓商述澤腦中的最後一根弦崩了斷。積著口氣在心底,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帶著最後一點不死心問道:“原淺,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的?”
商述澤已然想好,只要她說一個“是”字,他不會再追究這次的事情,甚至,他可以當一回睜眼瞎,就當他見到她和夏弋陽的時候,他們不過是在正常地寒暄交流。就當,她還是月前那個小丫頭,會柔柔傻傻地對他笑,會乖乖聽他的話,不遺餘力地關心他。
原淺這剎唇間竟是比吞了黃蓮還要苦。是不是真的?是否他的真心與信任真的只有那麼一點?心內有遲疑閃過,末了,她只徒然笑了笑,“看來,我們真的是不合適的。罷了,商大哥,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得好,就這樣放過彼此吧,好嗎?”起碼這樣,我們都可以不再受傷。
千辛萬苦將這麼幾句話說完了,原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心竟是疼得無以復加,不敢去看商述澤的表現,她怕,怕自己會心軟,會——萬劫不復!
商述澤眼前一昏,好一片刻後,他翻身利落地立到了沙發旁邊,再無半點之前的怒火翻飛。俯瞰著才緩緩從沙發上爬起坐正的女子,他須臾後才冷聲道:“把鑰匙還回來,從今往後,我不歡迎你走進這裡半步。”
原淺才要去抓自己衣服的手一頓,彎著腰,她抓過了自己的圍巾,這還是那次在西北商述澤送她的那條。緊跟著,才是自己的羊毛衣,還有外套。
商述澤眼尖,自然看到了那條繡著他名字的圍巾,忽地一伸手將圍巾抽了回來,他而後方道:“這條圍巾,還是還給我吧,都分手了,留著這麼讓人誤會的東西不好。”
聽著商述澤那有板有眼的解釋,原淺幾乎忍不住要抽噎起來,可是沒有,她低著頭,藉著穿羊毛衫的間隙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淚。她不哭,不哭給他看,她也不想讓他覺得她是那樣拿得起放不下的女子。
“還有,你欠我的錢,扣除你前段時間的工資,你只要還我二十萬。”淡淡然的一句,語氣是再正常不過,好似他們之間,真的只剩這筆錢的牽扯了。
原淺點頭,低低應了聲“好”,讓人辯不分明她此刻的心境。
商述澤側了身,不再看向她,這會兒他只施施然一副送客的陣勢,“原淺,你走吧,你說得對,我們不適合,還是早點分開的好,感謝你讓我明白這個道理。從此刻起,我不會主動去見你,你的一切,和我再沒有半點關係。自然地,你想和夏弋陽還是哪個男的在一起,我不會管,也管不著了。”
商述澤沒有親眼看著原淺離開,把想說的說完了,他便動身上了樓。再下來時他換了套衣物,而原淺早已沒了蹤影。
他心愛的女子,自此終是離他遠去,和他再無關係了。痛嗎?商述澤問自己。他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寂寞,覺得清冷。
休了假反倒徒增了些不愉快,翌日一早,商述澤動身離開了家中,順帶著將自己的行李打包了一份。回到部隊後他直接便請命頂替了另一名兵哥去執行任務,或者,如今他需要多一些任務來麻痺自己的痛覺神經。哪怕分手時表現得再如何瀟灑自在,總也,還是會痛的。
回了學校,原淺跟著大部分的同屆實習生一同外出實習了。她被分配到的是一間房地產公司的人力資源部,和她一同分配到這間公司的還有另外五名漢大的學生,只不過原淺沒和他們分在一個部門就是了。
人力資源部的工作量大,這倒是讓原淺少了許多時間傷春悲秋,她本也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再多了份工作,她白日裡更是少有時間可以去懷念自己那份短暫如曇花一現的感情。只到了夜裡,她卻容易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