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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看看朝鮮在幹什麼?”楊銳反問道。
楊銳一提朝鮮。這下週學熙也不知道什麼怎麼回事了,好在商紳中有人在朝鮮做生意。當下便有一位站出來鞠躬道:“敢問總理大人,是否說的是朝鮮造木船之事?”
“嗯。遼東諸地已經廣建鋸木廠。目的就是為了造標準四百噸木船。這種船動力不用帆,用的是柴油機,速度比一般商船還快。你們若是有閒錢,能找到木匠前去安東朝鮮的木船廠學習半年,回來也可以在天津設船造船。幾百噸的船塢,找挖掘機挖一挖就好,那邊派人學造船,這邊同時在請人修建船塢,學成之後半年不到便可造船一艘,快的三四個月便可成。一年三到四艘、兩年六到八艘,這也有好兩三千噸運量了。”楊銳道。
沒想到總理大人說的不是什麼實業,說的還是木船,諸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諸人的代表周學熙道:“總理大人,政府已經造了那麼多船,若是我們也造,這恐怕……”
“這只是建議,你們自己斟酌。”楊銳說完便安心吃菜,不再解釋。
楊銳建議造船,旁邊徐華封則是笑。鼓勵民間造木船諸人工部早就在實行了,只是圈外人士老是覺得鋼船才是正道,木船既不體面又競爭不過鋼船,且一條船少說要用十幾年,歐戰一結束,這些木船在輪船擠壓下最後只能劈了當柴燒,所以大家一直不肯投入,只巴望著能訂造鋼船。可全國千噸以上的船塢都被政府的訂單霸佔了,唯有一些私營小船能造幾百噸的小船廠會對外接受訂單,可這些小船廠實在太少,訂單早就被擠滿,所以看來看去,也還是巴望。
“諸位賢達,總理所言甚是切中要害,時下要想強國富民,造船是最適合的實業。以木船之成本,即便運價降一半,獲利也將甚豐。但,行與不行,全在個人了。”徐華封笑著補充,他不好把造船一事說的太急迫,以造成中國全民造船的聲勢,又希望這些老爺真可以涉足木船製造,好使商船總量多上個幾十萬噸。
撬來撬去弄來這麼個建議,周學熙等人身子不像剛才那麼熱呼了,他們所想的其實還是類似鎢砂那樣的生意,想想那鎢砂一噸就值兩萬兩,他們也想能屯些什麼,好坐地發財,不想鎢砂沒有,只有木船。
席間有些清冷,趙秉鈞正想將準備好的戲班子請上來的時候,外面有官員奔了進來,說是駐津的各國總領事聽聞總理身在天津,現在正在門外求見。
請了津門的名流,那洋人必定是會驚動的,楊銳本以為要飯後喝茶的時候洋人才回來,不想這些人現在就來了。看來還是雲南叛亂的事情,今日的新聞釋出會只是指出此事是俄國支援的,卻沒有說中國將如何報復俄國。歐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巴黎絞肉機已經絞碎了幾十萬兩方軍隊。中國即便不沿西伯利亞大鐵路進攻俄國,只關閉西伯利亞大鐵路。那就夠俄國受的了——缺少軍火的俄軍不堪一擊下,要是讓同盟國趁此解決了東線。那其戰勝已經是指日可待了。所以,現在的中國已是協約國勝負天平上最重要的砝碼之一。
天津領事們分兩組進來的,一組是英國總領事祿福禮、美國總領事彼得。赫。蒂德曼、法國駐天津臨時外交代辦亨利。博盧瓦、義大利駐津總領事文森佐。菲萊蒂,日本駐天津總領事松平恆雄;另一組則是德國駐津總領事佛利茨。溫斯卡以及奧匈駐天津總領事雨果。熊彼特。
此時津門名流等無關人員早就離開,兩組人一進來就對著楊銳鞠躬行禮,而後在下人們的招呼下在入席就座,趙秉鈞這邊剛以總督的名義敬過酒,協約國為首的英國領事祿福禮便挑起了話題,他鞠躬之後道:“尊敬的總理大人。我們非常遺憾的聽到雲南叛亂之事,我們協約國所有成員都譴責這樣明目張膽的叛亂,並一致認為這種不合乎國際公法、違背文明的行為註定得不到文明國家的認可。
因為這件事情聯絡到俄國,我們很擔心貴國對俄政策的轉變將會影響到正在英勇作戰的俄國士兵,我希望貴國政府能對此保持克制,並透過談判協商解決這一次糾紛……”
英國人說什麼,德國人就記著什麼,而且他們本就是跟著來監視協約國領事和中國交涉的。因此英國人此番話語很是委婉,並沒有什麼過於刺激性的言辭。
祿福禮的發言完畢。法國人也擔保道,“總理閣下,我國即日起將禁止一切軍火軍事物資從安南運入雲南,以防止事態擴大。”
“貴國三四日內已將軍火全部運入昆明。當然可以不要再運入軍火了。”德國總領事溫斯卡在一邊冷笑道,他這話只說得法國人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