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內容,禁衛軍那邊把電文都譯出來了,上面要他們核對密電碼,拆封零號密檔並執行上述命令,違者以叛國罪論處。”
“什麼意思?!”不知為何,蔡元培忽然想到杭州舉義前,自己接手楊銳所建立軍事體系時的不安與無助,那就像個賊,闖入富人家裡根本不知道哪是東哪是西。
“這是,”徐寶璜幸好剛才多問了幾句,要不然還真答不上來,他道:“這是事先寫好的命令,只在必要的時候開啟,而開啟它的鑰匙就是一段毫無意義的密電碼,接收的一方透過核對己有密電碼,若完全正確,便要開啟保險箱拿出對應密檔,之後就執行密檔上的命令……”
聽到這裡,蔡元培忽然道,“這就說,竟成他逃出來了?不對,應該是齊清源允許他可以對外發布命令了,這就說……,”蔡元培忽然站了起來,“這就說他們變成一夥了!!”
“有這個可能!”徐寶璜擦了一把汗,他其實是不贊同張煥榕等人被槍斃的,奈何先生一意孤行。以致通化那邊和解。“先生,我們應該早做準備。”
“早就有了準備!”蔡元培的手拍在之前那封卷宗上。“馬上發電給全國,再次強調總理被國粹黨嚴刑折磨、堅貞不屈而慘遭殺害。總理衛隊的密碼本也因此被國粹黨繳獲。現在他們還找出一個總理革命時期的替身,假冒總理之名釋出偽令。各處一旦接到偽令即刻銷燬!還有,接通東北那邊電訊網,電文也要發給他們。最後,務必要強調,各地組織機關一旦發現酷似總理、卻為虎作倀的替身曹貴忠,不須彙報,即可格殺。”
“明白了!”徐寶璜右手握鉛筆、左手拿電報夾,飛快按照蔡元培的吩咐起草電報。事畢又問道:“先生。這份電報也是明碼傳送嗎?”
“是。你記得把格賞寫上去,”蔡元培忽然笑,“不能太多,太多大家不相信,就定在十萬華元吧。竟成曾說過,假話說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你馬上通知各大報館,讓他們頭條除了刊登總理慘遭國粹黨謀害的訃告外,還要登這個叫曹貴忠的檔案,電臺裡也要反覆提及此事。我們要反覆說、時時說、處處說。這樣才能揭破國粹叛黨的陰謀。”
領袖的旨意從來都是英明的,徐寶璜答應之後便匆匆去辦,馬上就要三點半了,各大硬刷廠很可能已在印刷今日的早報。
三點半鐘。徐寶璜匆匆打電話給各大報報館時,終於趕到通化上空的突擊營營長傅作義少校終於鬆了口氣。之前機群差一點迷路,將通化老城當成新城。而那些早在十分鐘前、於跳傘官命令下‘起立、掛鉤’計程車兵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雖然經歷多次跳傘訓練,可實戰卻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面對自己人。
當得知此次任務是傘降通化、於第1軍手中營救出總理後,所有人都要瘋了!這本是一個軍人無比榮耀的時代!是一個不分貧賤皆可授爵封地的國家!明白傘兵作用的傅作義幻想過生擒俄國李寧、美國總統、英國首相。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第一個任務是營救敬愛的總理、自己人殺自己人。可現實就是如此荒謬,吳錫芬中將親自宣佈命令,並認為第1軍已經在齊清源上將的策動下叛變,而總理因赴通化開會,故而被他囚禁。突擊營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救出總理……
“看到營救訊號,三分鐘準備!”紅燈大亮的機艙內,跳傘官的聲音夾雜在飛機引擎聲裡,它們擊打著傅作義的耳膜,但這些都沒有外面的高射炮炮彈爆炸更刺激他的神經——在總參的督促下,各軍都極為注重防空,必是之前在通化舊城上空的盤旋讓地面部隊有所警覺。希望他們想不到會有人從飛機上跳下來,傅作義忽然想到。
“長官,可以跳了!”與跳傘官大喊的同時,機艙內的紅燈忽然轉綠,與傅作義同機的參謀和副官全向艙門處靠攏,靠近艙門一個參謀已經跳了下去,隨即被風捲走。
“跳!”傅作義自己給自己叫了一句,也從那艙門跳了下去,之前掛在機艙內鋼繩上的引張索即刻將他身後主傘包頂蓋拉飛,而後傘頂的牽引索將傘衣從揹包中抽出,在全副武裝的他還飄在空中時,急速下降引起的反氣流使得降落傘當即展開,寬為八點五米的尼龍大傘透過揹帶猛拽他的胸膛和肋骨,一陣短促劇烈的震動後,他被降落傘掛了起來、悠悠盪盪。
這是傘降最舒服的時刻,如果是白天,他不但能欣賞白雲,還能操縱繩纜與鳥兒起飛,但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地面的高射炮正在怒吼,就在他不遠處,一架倒黴的運輸機中彈起火併開始墜落,而更多的炮彈則在空中炸出一團一團的煙霧;至於那些高射機槍,曳光彈使得它們的軌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