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後封建的代表,所以大家全呼之為部長。陸志韋當下撇開眾人出去迎客,走到大廳卻見蔣夢麟身著睡衣,明顯的,他是緊急趕來的。
走到陸志韋的辦公室,關上門蔣夢麟才開口:“志韋兄,有個事情你要知道,就是那個受傷的女學生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死了。”
“什麼?!”陸志韋本來以為蔣夢麟來此是幫忙商量對策的,不想卻告之自己一個噩耗。“這可是真的?!就這麼被他們那些……那些……那些……”陸志韋渾身震顫,他凝噎了一下才道:“……被他們打死了麼?”
“來之前我打過電話給京師警察廳,大致的情況是死者是首犯王華之的女朋友……,這應該是警廳審問之後的才知道。當時死者看到巡警準備進才字樓抓人,而她剛剛從王華之處幫傷者處理傷口後出來的,所以判斷這些巡警是來抓自己男友王華之的。所以出了才字樓的她又折返回去報信,同時把大門關上,試圖阻止巡警進入。在與巡警衝撞中,她不慎撞到了滅火器箱,所以……”
蔣夢麟用低沉的聲音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但正處於震驚和激憤中的陸志韋根本沒心事聽下文,他只知道:巡警打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學生!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問道,“打死她的巡警叫什麼?”
“不知道。只聽說帶隊入校抓人的巡警隊長叫杜殺,遼東人,復興軍轉業,背景很硬。十七年前巡警入燕大封校時,就是他當眾開槍打傷了一個女學生,事後雖然降了職,可還是沒事。”蔣夢麟簡單的向陸志韋介紹此人。又道:“我問過了,如果情況真是巡警廳說的那樣。這個女學生頂住大門阻止巡警入內,他還是沒責任。最多是降職,也許連降職都不要。”
‘砰!’一聲巨響,陸志韋手突然砸在桌子上,茶水四濺,他大喝道:“難道我的學生就這樣白白死了?!她才多大!她才多大啊?!他們怎麼能如此狠毒!他們怎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志韋兄,冷靜些,人死不能復生……”見陸志韋激動,蔣夢麟勸道,“學生焚燒報館打傷編輯一事影響甚大。很可能會激起一些人的動作,此時可正是中美談判關鍵時期,總理的意思是,能忍就先忍一下!”
“我忍不了!!”陸志韋激憤的背了過去,充滿怒意的手大幅度的揮著,“我不能看著我的學生被打死無動於衷!我不管他的背景有多硬,殺人者償命,那怕是楊竟成親來!”
“志韋!”陸志韋的態度讓蔣夢麟很不滿意,同為留美兄弟會的一員。此時卻要為一個妨礙公務的女學生壞大事,他不得不明言道:“學生燒報館一事可大可小!現在又是非常時期,把事情鬧大對我們沒一點好處。這反而會給那些保守黨們藉口:你看,你們不是要言論自由嗎。現在你們燒了帝國日報報館,還怎麼個言論自由……”
“放屁!帝國日報不該燒嗎?!!”陸志韋此時已經氣瘋了,平日藏於內心的思想突然爆發出來。他轉身打架一樣用力舞動手臂,“帝國日報早就該燒掉!這種宣揚迷信、專。制、封建的愚民報紙。早就應該全部燒掉!可惜去年我們燒得僅僅是報紙。它現在在鼓吹什麼?鼓吹中美必戰!鼓吹新十字軍東征!鼓吹三一教徒要嚴防基督教的陰謀,要與基督徒為敵!這種言論就是法西斯!就應該燒掉!如果真是王華之他們乾的。他們做的一點也沒錯,他們做的再對不過!”
“志韋你不要說瘋話!美國的報紙也吹鼓****,也說要提防黃種人的陰謀,可美國有哪家報館被燒了?”見陸志韋如此,生怕鬧出大事的蔣夢麟不得不反駁。
“你都知道那是美國!!”陸志韋更大聲,“那是自由之國、是民主之國、是文明之國。我們這裡是什麼?有什麼?只有無窮無盡的專。制!只有無窮無盡的愚昧!只有無窮無盡的迷信!我恨不得美**隊明日就打過來!恨不得他們早一日佔領北京!他們早一日獲得勝利,我們就早一日解放!早一日成為真正的自由之人!你不也這麼想的嗎?兄弟們不都這麼想嗎?我們當初的理想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不都是為了那一日早些到來嗎?!”
“可這要策略!”蔣夢麟也被他說的心頭火起,而且還覺得全是委屈。“我們有四千年的文明,要全部拋棄去擁抱新的文明,怎能一蹴而就?不說復興會、不說那些宗族,就說民眾。民眾會支援我們嗎?他們會贊同我們嗎?以日本為例,日本到現在都還在用舊曆,還在過舊節,可她已經維新六十年了,我們又維新了多少年……”
“那你怎麼不說印度?怎麼不說菲律賓?對於不信仰民主、愚民入骨的民眾,完全可以用刺刀用強權讓他們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