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第一商會 作者:悟來悟去

咐。昨日傍黑,彭偉倫請我吃飯,交給我的是同一個活兒。”

合義不再打趣了,凝眉沉思許久:“嗯,還甭說,真就是步死棋哩。”

“說的就是這個。”俊逸搖頭道,“合義兄,昨晚我是一宵沒閤眼,盤來算去,真正沒招了,這來求你拿個主意。”

“俊逸呀,”合義安慰道,“說是死棋,也不是完全死。是屋就有門,是門就有鎖,是鎖就有鑰匙,至於這鑰匙究底在哪兒,我們這得慢慢尋,是不?”

俊逸曉得合義也拿不出好主意了,嘴巴連動幾動,嘆出一聲:“是哩。”緩緩起身,“合義兄,你就幫我慢慢尋吧。我這也回去,求求觀世音去。”

俊逸回到家裡,走進香堂。

香堂在二樓,緊挨他的書房,是俊逸靜修之處。香堂上供的是尊白玉觀音,是他特地從普陀山請來的。香堂裡點著長明燈,供香一支接一支,一年到頭從未斷過。

俊逸在香案前盤腿坐下,微微眯眼,看向觀世音的玉像。案上香雲繚繞,觀世音手拿淨瓶,慈悲地向他微笑。

說也奇怪,無論何時,只要看到觀世音母親般的微笑,俊逸的心神就會安頓下來。

此時此刻,俊逸需要的就是安神。俊逸一動不動,兩眼眨也不眨地緊盯觀世音的臉,紛亂的思緒也漸漸安頓。

俊逸在香堂裡一直坐到天色將黑,仍舊沒有理出頭緒。

晚飯辰光,齊伯上樓,緩緩走進香堂。

“老爺,”齊伯小聲道,“你這坐有大半天了,中飯沒吃,晚飯也都涼了。”

“哦?”俊逸睜開眼,“啥辰光了?”

“黑定了。”齊伯試探著問,“看這樣子,想必是老爺仍在愁苦那道坎吧?”

“是哩。”俊逸指著旁邊的蒲團,“齊伯,坐。”

“還是站著暢氣。”齊伯挪下腳,站到俊逸的正對面,“老爺,是道啥坎,能否講講?”

“工部左侍郎丁大人慾與洋人商約,責令上海工商各界成立商務總會,議定商約細則。查老爺子吩咐我擬出一個利於甬商的細則草案,作為甬人,我只有從命。讓我為難的是,就在昨晚,善義源老闆彭偉倫請我吃酒,同樣要我擬出一個利於粵商的草案,你說這……”俊逸長嘆一聲,打住話頭。

“自古迄今,”齊伯沉思一會兒,半是自語,半是點撥,“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破五關,斬六將,可用關公。謀劃籌策,動筆弄箋,老爺何不問問孔明呢?”

“孔明?”俊逸陡然意識到他意有所指,心裡一動,眼裡閃出亮光,表面卻顯得漫不經心,“對了,挺舉去谷行,有啥事體沒?”

“還好吧。谷行只剩一個夥計了,挺舉一去就開始忙活,與那夥計在打掃整理呢。”

“他……沒講什麼吧?”

“沒有。”齊伯心裡也存一事,就勢點白,“老爺,問句不該問的,你讓挺舉到谷行,卻讓曉迪進錢莊,是不是——有意為之?”

“這……”俊逸略略一怔,搪塞道,“你哪能這般想呢?不過,事體確實有點遺憾。我本想讓他也到錢莊歷練,還打算親自收他為徒呢,不料他自己選中谷行,你講這……”

顯然,俊逸並沒有講出心裡話。

齊伯聽得明白,就坡下驢:“老爺,要是這講,我再跟挺舉談談。挺舉是個大才,那處地方,不是他該待的。”

“這個,不急吧。”

“老爺?”

“齊伯,”俊逸擺擺手,把他的話頭堵死,“這事體不必多講了。既然是他自己選的,就該讓他試試。大江大河也得從一眼泉水起步,連一樁小事體也做不好的人,如何能稱大才?”

見俊逸鐵定心了,齊伯不好再講什麼,只好說道:“若是老爺刻意歷練,倒是另一說了。老爺,吃飯吧,小姐在下面等呢。”

“哎喲喲喲,”俊逸起身,齜牙咧嘴,“這腿……麻死了。”

挺舉、順安合住一房。房間不大,兩側靠牆處各擺一張小床,中間是個過道,兩張床頭之間,只能擺放一隻書桌。順安是加床,自也不好爭,主動提出讓給挺舉,挺舉笑笑,說是公用。

上工第一天,打烊之後,見谷行並沒特別之事,挺舉就提上一摞子賬冊回到魯府,在書桌上坐下,將賬冊擺在桌上,點亮油燈,正要翻看,猛又想起什麼,拿出齊伯備下的紙墨,提筆寫起來。

挺舉正在埋頭書寫,順安挎著錢莊為他新制的跑街包回來,一到房中,就迫不及待地在挺舉眼前左邊掛掛,右邊掛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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