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和衣而睡。部隊長和李滬生睡不著,交換了一下眼光。部隊長朝兩個異國人睡覺的牆角瞅了一眼,小聲對李滬生說:“很奇怪,是不是?這裡好像不是上演的戰爭一幕”李滬生也小聲說:“是呀,我有點看不懂。好像在戲劇中。怎麼會是這樣?”他做了手勢,要不要把兩人結果掉部隊長小聲說:“不要,這裡不是戰場,也弄不清他們的身份,甩掉他們,我們半夜起來走!”李滬生手指捏拿了一下,意思是這兩個人怎麼辦?
…
“看看他們今晚要幹什麼?”部隊長小聲說,朝李滬生擠了一下眼睛:“你看出什麼邪乎來了嗎?兩個人都提到了夜鶯。”李滬生悄聲說:“那不是鳥,是一個人。”部隊長點點頭,向那邊角落裡瞥了一眼,低聲說:
“奇怪啊,一個是克格勃監獄裡逃出來的政治犯,一個是從克什米爾來的捉鳥商人?”
“夜鶯到底是什麼人”李滬生暗中揣度。
“如果說蘇聯人在這裡還有道理,印度人怎麼會到這裡來而且同時出現在沙漠裡”
“跟西藏會有什麼關係嗎?!”李滬生猜測。
“而我們也剛好在這裡”部隊長把疑問深入一步。
“就是說,很可能有人透露了我們的行蹤!”李滬生眼睛一亮,大膽推測。
“就是說,有兩個夜鶯”部隊長看著乾打壘的土牆,語峰一轉,像是自言自語地。
一語道破!李滬生聽呆了!
“很可能敵人已經知道我們在整個西部地區的偵查計劃,或者可以說,想破掉我們的計劃這兩個人?”部隊長向牆角那邊溜了一眼,伸出兩個指頭,“是不是來投石問路呢還有一個疑問,我現在還無法琢磨透。”
“但願只是一種巧合”部隊長在斟酌。
…
部隊長不露天機。
李滬生完全墜入五里雲霧
…
部隊長向溼瘩那邊看了一眼,小聲說:“中亞真是各方面勢力角逐之地從上級掌握的情況,在邊境地區,有一個叫“紅夜鶯”的潛伏特務,一個非常兇險的敵人。另外,在中蘇邊境、中印邊境都出現了以‘紅夜鶯’為代號的神秘電臺”
李滬生如夢方醒,這才知道這次行動的真實意義,只是部隊長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講,心裡還是個疑團。他是讓我自己觀察分析?還是考驗我的思索判斷?
他沒有問,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而部隊長一直深藏到現在!
…
“不管怎麼說,明天凌晨返回!關鍵就在今天晚上!”
部隊長小聲說完,牆角傳來溼瘩的咳嗽聲,部隊長警覺止聲,瞄了一眼,眼圈紅紅的,遞給李滬生一張剛才寫的紙條,上面書寫著:“留神,我先睡了。”李滬生點點頭,部隊長半靠在土垣上,“持不同政見者”他心中“咯噔”了一聲,閉上眼——①
…
轟轟而至的雷聲
…
遙遠遙遠的天邊
傳來沉沉的雷聲
讓我勃勃新生!
…
轟轟而至的雷聲
突然在上空爆炸
帶來了靈魂的震動!
…
在炫目閃電之後
是神秘的寂靜
烏雲駕著暴雨而來
…
沉悶炎夏的旱季裡
聽轟轟而至的雷聲
那心靈解放的聲音
…
一棵有靈性的大樹孤立在原野上,葉子飄落,它的誓言深埋泥土裡。風雨雷電,冰火交融,清高、孤獨,傷痕累累。它需要一個讓靈魂酣暢淋漓表現的舞臺,它也知道孤獨的世界不完美,但完美的世界也太孤獨
…
深情的吟哦,像低沉的雷鳴,正隨遙遠的風暴傳來:
…
平整、靜謐、沉悶的大平原
慵臥在中國的皇城根裡
蟲鳴曾伴過皇太子的夜讀
包治百病的中藥罐 苦甜摻半
曾滾過黃河長江的淒雨愁煙
一幕翻不過去的鐵卷
歷史鉅變的滾滾排炮裡
…
平整、靜謐、沉悶的大平原
我曾掀翻過那座發黴的枕頭
尋覓你的生氣
你的異聲
…
平整、靜謐而沉悶的大平原
你的文學寫著陳詞